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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冷著臉,決定不再輕易受他影響。

他俊唇微牽。“我不是陌生男子。”

“你是。”她巧鼻微揚,即便冷淡著臉,也有一抹女兒家獨有的可人意兒,“我不認識你。”

他濃眉一挑,“我告訴你名字了,不是嗎?”

“那根本不是個名兒。”福無至,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誰會起這樣的名字?她直覺就是不信。

“你不信,我也沒法兒。”福無至雙手一攤,笑了,“只是有件事你非信不可,依我看,往後你和我會時常相見,見面次數多了,自然變得親密,漸漸的,比朋友、手足還要親,你信是不信?”

才命令自己別受他撩撥,可那言語當中盡透著曖昧,彷佛在她心田上植埋著什麼,她呼吸微促,終是惱起來。

“我才不見你。”

他唇上的笑弧加深,別具深意地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且試試。”

鳳寧芙算是開眼界了,長到現在,還沒瞧過這般自大、高傲之徒,合該量量那張臉皮,說不準比三層牛皮還厚。

“你這人……你、你你……”她掀唇欲語,偏尋不出適當的字句,頰暖耳熱的,真想將一整袋銅錢銀塊往他頭頂砸去。

此一時際,底下人群裡爆出一聲厲響,那厚嗓大喚——

“寧芙兒?!”

不好!很不好!

鳳寧關心頭陡凜,循聲望去,待瞧清那張面罩寒霜的鐵臉,她什麼氣都消沒啦,腦子裡僅剩下一字——

糟!

事蹟敗露也就作罷,溜出來閒晃,鳳寧關心裡早有受罰的準備,只是沒料及,竟是當場教阿爹鳳聚來給逮個正著。

入夜,懸掛在祠堂外的繡花燈籠隨秋風擺佈,輕輕搖曳,那微弱火光將一抹人影兒投映在牆上,躡手躡腳地前進,跟著“咿呀”一聲,那影兒推開門閃了進去。

聞聲,跪在鳳氏列祖列宗牌位前思過的鳳寧芙隨即轉頭。

“阿姐,是我。”小少年咧出一口潔牙。

“松弟……你來這兒幹嘛?”她對著小自己兩歲的胞弟眨眨眼,仍直挺挺跪著。

“噓——”鳳秀松忙將食指抵在唇上,作了個噤聲的動作,直到確定祠堂外除風聲,沒其它動靜,這才一屁股坐在鳳寧芙身旁。

“算你倒黴,要不是阿爹臨時決定親赴縣大人的邀約,當祭潮大典上的嘉賓,你說不定能安然過關哩!還有呀,阿姐,我聽德子說,你扮著角兒,還大把大把地在藝閣上撒錢啦?”德子是鳳家長工,亦是今日負責準備祭潮供品的人手之一,“玉女”沿街撒錢時,他可沒落人後。

鳳寧芙輕描淡寫地應了聲,菱唇微勾暗笑。

這會子,可羨煞了小少年,只聽他嘆著:“哇啊,要換作是我,那也甘願被罰。”

“這話可別教爹聽見了,你是鳳家的男孩子,真要罰,肯定比我還重。”

鳳秀松淘氣地吐吐舌頭。

鳳寧芙又問:“好晚了,你還溜來這兒?”

鳳秀松盤起雙腿,壓低聲量,道:

“還不是阿爹不准你吃飯,要你在詞堂的地板上跪到天明,還不準用蒲團,娘心疼得晚膳都吃不下去,連你的明心丫頭也急得掉淚啦,嘿嘿嘿,我要她們別擔心,這會兒不就替你送吃食來啦!”說罷,從懷裡、袖裡掏出兩個油紙包,一邊是烤雞腿,另一邊包著兩張蔥餅。“我從廚房摸來的,快吃。”

鳳寧芙搖搖頭,嘆氣,“我正在受罰。”

“你不餓嗎?”

“餓。”她老實回答,“可是我不吃。”

鳳秀松皺皺俊鼻,“你吃便是,又沒誰瞧見。”

她抬起秀眸瞪了他一眼,“誰說的,鳳家的列祖列宗全張大著眼呢!他們也瞅著你,知道你不愛讀書,只會耍要小聰明,最愛陽奉陰違,非好好管教一番不可。”

鳳秀松先是一怔,後頸有些發麻,眼睛不自覺瞄向那井然有序的牌位。

跟著,他狼狽地揮揮衣袖,哇了聲,“少來,別想嚇唬本少爺。”

鳳寧芙實在忍俊不住,姐弟倆視線一對,終於雙雙笑出聲來,頃刻,笑音壓低,漸微。

“阿姐,這對你太不公平。”忽然,他蹦出一句,年輕五官帶著淡淡叛逆。

鳳寧芙一怔,秀眸對著胞弟眨了眨,後者接著唉唉地嘆道:

“他們不該把那樣的重擔強壓在你一個人身上,當初要沒走露風聲也就算了,哪裡知道六叔會出賣自家人,為了坐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