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溫甜蜜的舊夢,冒點險心裡更甜蜜。
這裡是個深潭,他一上午釣十六、七條魚,大的兩、三公斤,小的五、六百克。大多數是鯉魚,少數青黃魚,還有兩條喬兒臺。中午吃的清燉魚,下午又釣十多條。一天釣三、四十公斤魚。他把它們放在南院的水池子裡,等心閒的時候給力英拿去幾條。
他開始想在巴爾魯克山的日日夜夜,他擔任連長那風雨如晦,雞鳴不已的歲月,中蘇兩國在巴爾魯克山鏖兵的情景。那是他人生中最光輝的歲月。回到那個年代,他油然想到陳治清,他在最困苦的時候,在很多人不把他當人看待的時候,一眼把他看中。當然他牛哥的兄弟情誼也起到了重要作用。
他想得最多的還是和姚勤子的恩恩怨怨,想她的好處,少年時代的友誼,她衝著他到了塔斯河,她對他的關愛,給他的情,她交給他的是一顆心啊!一顆他無法全部接受的心。在那些風風雨雨的年月裡,他們一起走過來了,他要用心去愛她;但是面對謝琳娜的歸來,那個愛的表達方式,離婚是最好的選擇。
明天就是國慶,他預感到解真、力英、金山泉要來大院,大家在一起好好的吃一次魚宴。他從爺爺的臥室取出網兜,到水池邊觀看,要兜一條大青黃魚、一條大喬爾臺、一條大鯉魚,用自己最好的手藝做菜,吃個美、吃個夠。突然兩隻細膩的手捂住他的雙眼,那熟悉的香味不用猜就知道是誰了。他說:“我挑一條大青黃魚給你好好地做,讓你美美地吃,生氣啦?回來也不打個招呼?”
“呀,你怎麼捉這麼多魚?”姚勤子放開手問:“現在河裡還能捉上魚?”
解真在一旁諷刺道:“那是他釣的,是他們當年探險生活的一部分。真是‘磻溪水淺,傅巖嶺高’啊!”她的言下之意是批評姚勤子不在細微地方認識自己的丈夫,怎麼能得到丈夫的心?就是謝琳娜不回來,我也要把金大雨奪走,讓我勸解大雨解決好你和謝琳娜的關係,真是找對了人。
金大雨說她過獎了,自己可不是姜子牙,也沒有一個傅說,問她開誰的車?解真邊轉身說,“問誰的車幹嘛?你吃饅頭還要問是誰種的麥子?把人給你送到就行啦,走啦。”金大雨留她吃魚,姚勤子說謝謝,要她帶條大魚,她說沒有功夫做。
憑她的性情,就是姚勤子留她,也不會留下的。她知道,姚勤子現在和她要好,是要讓她在金大雨面前收斂,最好還能做些勸解工作。
姚勤子問:“她說的磻溪、傅巖是什麼意思?那丫頭的心機太深,我一見她頭就大。”
金大雨笑了笑說:“頭大你還要她送你?她是諷刺我的,用了兩個典故。磻溪是姜子牙釣魚的地方;傅巖在山西平陸東,傅說是商王武丁的宰相,沒有出道的時候是個在傅巖用木板築牆的奴隸,兩個人都是在不起眼的小地方窮困潦倒,後來成為大才。”
勤子說:“再兜一條青黃魚,它的肉細,味道鮮。看你的面子呀,再說有和她爸爸的那層關係,還是自己人;她太調皮了,心機太深了,怎麼是這個性格。”
他說:“那條大的有兩公斤多。”
勤子說:“給山泉和力英帶去一條。”
他又兜起一條很大的青黃魚,回到廚房做飯。
飯後,勤子讓金大雨把小鍋爐燒起來,她想洗澡。
金大雨把小鍋爐燒起,回到臥室,夕陽熔金,透到室內,室內一片輝煌。窗外的紫丁香和那古樸蒼勁的大樹,在微風中泛著金光,笑語朗朗。他倆站在窗前,遠望多爾布津河時隱時現的身段,閃著粼粼光波,姚勤子抓住他一隻胳膊說景色太美了,難怪他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她轉過身,和他對面,雙臂攀住他脖子說:“大雨,我愛你,讓我吻你。”
他由她吻了起來。
一陣激情過後,勤子問大雨,為什麼一定要離婚?金大雨說他不忍心因為他影響她的前途。她說她還有什麼前途?他說就是現在,在她的位置上,有他這樣一個男人,人們會怎樣評價她?她說她的男人很優秀。他說她才四十八歲,有中央黨校研究生的學歷,有她光榮的歷史背景,有從最級層走到目前地位的經歷,她今後的道路更寬闊,他只能是她的累贅。她說,古文她不懂,電影中林黛玉說,“我不為,玉堂金馬登高第,我只為,高山流水遇知音”,她問大雨,他們之間算不算是知音?
金大雨不好違心地回答這個問題,對“知音”一詞,不同的人格,不同的文化層次,有不同的理解。他終於說:“我無法面對謝琳娜,紫玉和山泉我能同等對待,也許,對紫玉的痛愛更多一些,那孩子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