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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小鐘情……我的名字在他口中有各種的版本,這個半認真半玩笑的,叫起來卻是頭一次。

仍舊賞我的景,看也不看他。

“你呢?捨得老爺我不?”他問。

轉頭看向他,慢慢挑起眉尖,輕聲細語道:“老爺您倒是給小的一個捨不得的理由先呢?”

楚龍吟笑得流氓又無賴:“捨不得老爺我還需要什麼理由!”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厚成這樣的。這傢伙上上下下哪裡有半點當主子的威嚴?徹頭徹腦就是一名痞子無賴流氓混混兒,總有一種能吸引人用拳頭大力接觸他面孔的神奇魔力。

見我望著他無語成傷,楚龍吟拋了個得意的媚眼兒過來,懶洋洋地向椅子背兒上一靠,兩條腿蹺在另一把椅子上,手裡給自己打著扇兒,在那裡閤眼兒養起神來。

他之所以要在這水榭裡停留,就是為了助我避開那位糾纏不清的駙馬爺,卻因此導致他也得跟著憋在這裡不能四處玩賞,不過看他這副樣子倒是很會自得其樂,那蹺在椅子上的大腳丫子得瑟地晃個不停,想是正在心裡哼著什麼“十八摸”之類的下流小曲兒。

正揣測著那變態駙馬喜好男色為何那位嫁給他的公主不管的時候,就聽得楚龍吟彷彿猜知了我的心思般地閉著眼悠悠開口道:“駙馬徐清源迎娶安樂公主不到兩年,公主便因病過世了。只因公主生前不喜駙馬納妾,因而臨終前曾囑其親信總管:倘若駙馬在其過世後納妾,那麼公主的嫁妝一文也不能交給駙馬;而若駙馬能堅持得二十年不納妾的話,嫁妝便可全數給他,任由他支配。徐清源雖然貴為駙馬,卻沒有半級官品半點實權,全靠吃朝廷的月例活命,如今公主一過世,他每月能得到的銀錢愈發少了,所以公主龐大的嫁妝便是他後半生的倚仗,他是說什麼也不敢納妾的了。然而徐清源正值壯年,哪裡熬得住夜夜空枕?便只好另闢蹊徑改愛男風,如此並不違背公主之言,那親信管家也不好多管,自此這位徐駙馬便大肆作養孌童男寵,搞得上下皆知。而聖上呢,本就認為公主不許駙馬納妾就已有失婦道,因而對駙馬這行當也就睜一眼閉一眼地過去了,駙馬便因此反而更加無所顧及。小情兒你若不想同他去,便老老實實地在老爺我身邊兒跟著罷。”說完最後一句,他挑起眼皮兒來又衝著我飛了個媚眼。

偏了偏頭,讓他這記媚眼直接飛出窗外落進池塘的臭泥裡,我的心思落在他方才的那一句“聖上本就認為公主不許駙馬納妾就已有失婦道”的話上——那可是公主呢,她的身份地位足夠尊貴了吧?可就是這樣也免不了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的命運麼?不讓納妾就是不守婦道,連皇上都這麼認為?!

突然對自己的未來感到一陣茫然。雖然我一直都盼望著能瀟灑自在地暢遊五湖四海,但畢竟能有個安定的家才是每一個人的最終願望,沒有人能忍受得了孤獨和漂泊,我是個女人,更加不能。

所以我總歸會嫁人成家的,在這永遠也回不去的時空裡終此一生。可這裡是古代,是三妻四妾天經地義的古代,哪裡有那麼容易找到一個我既喜歡他、他也喜歡我,且肯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男人呢?就算他肯,他的父母肯嗎?娶妻納妾,生兒育女,開枝散葉,興宗旺族,這是古人根深蒂固的思想,我若不肯讓他納妾,我就是失了婦德,他的父母完全可以逼他休了我再娶——讓他為了我而反抗他的父母?那就是不孝。不孝在古代是大罪,就算父母不說什麼,事情傳到宗族裡去,宗族就有權處置他,而根本無需經由他父母同意。說到外面,說給天下人聽,錯的也只有他,只有我。

所以……我的終身大事,好像前途很渺茫啊。

撓了撓頭,心下嘆了一聲:娶妻納妾,在古代就是叫花子也有這個權利,嫁窮嫁富都是一樣,“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詩只是詩,現實永遠是現實。眼下我連人身自由都沒有,又要到哪裡去找一個“一心”的男人呢?

眼睛不由自主地瞟了瞟那廂又閉目養神的楚龍吟——這臭流氓一看就是婚後三妻四妾的齷齪男,不知哪幾位女同胞將遇此不幸嫁入楚家門兒,我這裡先替她們默哀三分鐘。

正目光復雜地盯著他,卻見他彷彿有所感知般地倏地睜開了眼睛,兩下里眼神對在一處,直把我嚇了一跳,連忙挪開目光望向它處,聽得他在那裡壞笑:“老爺我的臉上長花兒了麼?看還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莫不是正愛慕著老爺我呢?”

您老被基佬駙馬附身了吧我說?我是男人!——連男人都調戲,人生追求還真是無底限!

聽得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