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啊,就連脫衣服,也不用自己動手——
“咦?你做什麼?”這時才傍晚,薄暮都還沒褪去,他怎麼已經在解她的外衣難道不出房間了嗎
用熱吻堵去她的疑問,景四端低低調笑著,“今日旅途勞累,看你穿這一身又熱又重,幫你個忙而已。”
也不過就從城的一端搬移到另一端,哪這麼勞累了
何況,解外衣就解外衣,那不規矩的大手是怎麼回事?
這男人怎麼說發情就發情,把她抱到床上。“我又不累。幹嘛這麼早就上床休息你、你……”
“不累嗎?真的腳不酸?”
聽到這問句,雁依盼更是大羞。
搭車行路根本不算什麼,從京城大老遠的都跑來了,這一點點路哪會累?所以她知道他在說昨夜的激情糾纏。
沒多久,起伏之間,盡是旖旎風情,春意瀰漫……
他存心想累死她呀?
待夜色漸濃,被肆虐得軟綿綿、慘兮兮的嬌軟人兒倦極睡去。景四端也陪她假寐了片刻。
然後在微弱燭光中,悄然無聲地起身,重新整裝。
臨走前,他在她紅撲撲的臉蛋上親了親。她睡得好甜。
乖乖待在這兒,我很快回來。景四端傻氣地以唇形說著。彷佛像是要出門公幹的丈夫,正跟家裡娘子交代著。
娘子累壞了,讓她好好睡一覺吧。睡醒之際,他就回來了。
高大身影無聲而迅速地離去。
內室的門關上,外室的門也關上,他沒人長廊上濃黑的夜色中。微弱燭光閃爍,舒軟的大床上,一雙長睫揚起。剛剛是盈滿春意醉態的眼波,此刻一凜。
雁依盼也跟著迅速起身,渾身的痠軟讓她微微悶哼了一聲,但隨即忍住,更衣著裝,立刻尾隨了出去。
想用這招打算累倒她、絆住她,好自己去赴約?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她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第6章(2)
夜未央,月上中天。
聚來樓最前面是大飯堂,招呼一般打尖客人,但後面一進有著較隱密的包廂,圍繞著小院而立。一間一間獨立隔開,在裡頭密會商談自然非常安全,也不會讓人偷聽了去。
不過,若是有心,要偷聽也不是太困難。雁依盼成功地一路遠遠跟著景四端而來,待他進了小廳之後,四下張望,看到了窗下有一處花叢。趁四下無人之際,她大著膽子溜過去,隱身花叢中,伸長脖子偷聽——
自然聽不清楚,因為他們不在窗邊交談。不過,因為夏日炎熱,氣窗是開著的,多少可以聽到隻字片語。
“……跟你做個生意;就這麼難架子也擺太高了。是不是吊人胃口,想把分紅提得更高,才肯談?”
這嗓音又冷又厲,很熟悉,果然就是趙爺。口吻不甚愉快。不過反正趙爺本來就是一臉陰沉樣,沒什麼奇怪。
奇怪的是,明明趙爺自己爽約了多次,又一再更改地點,讓景四端疲於奔命,怎麼此刻被他一說,就都成了景四端的錯
雁依盼還在困惑時,景四端低聲回答了幾句。外頭的她死命把耳朵貼在泥牆上,還是聽不清。真氣人
“我看是沉迷女色吧笑死人了。”趙爺還在抱怨,語氣很酸。
景四端的低笑聲靠近了些。“到底談不談呢,趙爺?”
“談是要談的。要不是看在你跟兵部的慕容將軍有姻親關係,能幫忙監視著的話,我根本不用受制於你。朝裡想跟我合作的高官大人多得是,不少你一個年輕小毛頭。”
聞言,雁依盼心頭一涼,感覺寒氣從腳底一直冒了上來。
是聽錯了吧一定是聽錯了。她本來就聽得不大清楚。
景四端用的是假名、假身分,應該是個芝麻小官一怎麼會扯上兵部尚書慕容將軍?
將軍的女兒嫁給景四端的侄子,這是景四端與將軍府之間的姻親關係,怎麼趙爺一清二楚,說了出來
難道、難道景四端的假身分被揭穿了
“沒辦法,朝裡就像趙爺所說的,多得是高官貴冑,好處絕對輪不到我們這種年輕小毛頭。我無權無勢,要錢自然得自己弄。趙爺,您就別多心了,快快把情況說一說吧。上次談到哪兒那批軍馬的狀況如何?”
“我最近接洽到的,大約有四百匹左右。馬是在北地養的,明年開春就可以賣了。一匹含糧草要價八十兩,不過我打算分開來算。”趙爺興致勃勃,嗓門也大了點。“馬呢,我開價一百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