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趾完了還有其它地方,鼻子、耳朵,亦或是眼睛,都可以”
春暉沒有想到楚闌會如此狠辣,唇已經通到毫無血色,腦袋一陣又一陣的暈眩,喃喃道:“一切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與其他人無關”
“是麼?”楚闌低聲問道:“那你的藥是哪來的?”
“在、在醫館買的。”她的聲音已經輕的可怕,身下的地上被染得一片鮮紅。
楚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對一旁的侍衛道:“先給她止血。”
一旁的侍衛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瓶,將白色的粉末灑在春暉的左手上,血漸漸被止住,春暉的神情卻更加絕望,因為她知道,楚闌是不會輕易放過她了。
楚闌接著問道:“哪個醫館?”
“城東的那家”
楚闌輕哼一聲,緩緩道:“我記得城東的醫館沒有賣這味藥的,你到底是從哪得來的?”
“我我忘記了。”又是一根手指落地,春暉的精神已經快要崩潰,失控的大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還是不肯說實話麼?”楚闌的墨瞳幽黑的深不見底。
春暉的右手也只剩下三根手指了,她忽地瘋了一般的笑著,配著地上的血跡,原本嬌秀的臉蛋變得猙獰,她抬起頭看著楚闌,聲音已是淒厲無比,“楚闌!你永遠也別想知道!永遠也別想!”
說完她就猛地張嘴,狠狠地咬向自己的舌根,一旁的侍衛沒阻攔過來,眼睜睜地看著她將自己的舌頭咬掉,鮮血頓時從口中湧出,她已經說不出話,但還在笑著,喉嚨裡發出烏鴉一般尖銳的聲音,只是並沒有堅持多久,就倒下了。
侍衛探了探她的鼻息,轉頭對楚闌道:“她還有氣,還要救麼?”
一直冷眼看著這一切楚闌淡淡道:“不必救了,拖去後山直接埋了。”
“是。”
兩名侍衛拖起春暉,向後山走出。王嫻語的穴道還沒有解開,眼前的淚水已經讓她的視線變得模糊,突如其來的這一切讓她難以接受,此刻的她多希望這是一場夢,多麼希望,自己從來沒有嫁給楚闌,她從未想過楚闌竟會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一直以來,她對楚闌的恨中也帶著濃濃深情的,只是如今,那深情已經絲毫不在了,只有恨,只剩下了恨!無窮無盡的恨!
她從未這樣恨過一個人!
王嫻語狠狠地看著楚闌,目光猶如淬毒的刀子,像是要硬生生的將楚闌剜去,而楚闌只是淡淡地與她對視了一眼,就轉過了眼去,再沒多說一句話,冷冷地走出了這間院子。
作者有話要說:
☆、月淺燈深
“明天我要去雍州一趟,你與我一起去,你一個人在家裡,我不放心。”楚闌注視著沈落辭,輕聲道。
“你不是已經將春暉處理掉了麼?”
楚闌聽出了沈落辭語氣中拒絕的味道,面色透著深深的疲憊,低聲道:“可我總擔心,還有有別的事,你還是在我身邊吧,在我身邊,我總會安心一些。”
“我會不安心”沈落辭的聲音有些僵硬,乾脆轉過了眼去,不再看他。
楚闌瞳色黯然,輕聲勸道:“落兒”
“我不想去。”沈落辭終於拒絕了他。
楚闌輕聲嘆了口氣,“算了,睡吧”
沈落辭僵硬的轉過身子,儘量與他保持著距離,楚闌知道她對他的抗拒,便也不再碰她,只是看著她的背影,眸裡一片黯然。
一年
一年之後,她還會留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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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後山的風是嗚咽的,帶著徹骨的冷,不住地往人的骨頭裡鑽。後山的土總是柔軟的,因為總會被人翻起再蓋上,每次蓋上時,地下便多了一縷幽魂,在寂靜的夜裡唱著哀歌。
月亮從雲層的褶痕裡溜出來,像是一隻白色的眼睛,冷冷的注視著站在後山上的人。
幽幽鬼火將這山頭照成一片詭異的綠色,可王嫻語並不覺得害怕,她要找到春暉,因為她覺得,春暉或許還活著
她點著燈籠,照著這片不大的土地,一寸一寸的找過去,就這樣走了許久,終於看到了一處翻新的土地,她急忙把燈籠放在一旁,赤手挖了起來。
細小的石子劃破了她細嫩的肌膚,絲絲血跡滲入泥土裡,可她卻像是毫無知覺一般,不知疲倦的挖著。
泥土下的身影漸漸顯露出來,王嫻語更加賣力的挖著,她拍去了那個身影臉上的泥土,那雙眼緊緊地閉著,臉已經變成死亡般的青灰色,她伸出手顫抖地探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