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事居然又和王嫻語有關,春暉雖然不是個省事的丫鬟,但是按理說她應該不可能知道‘柔骨香’這味藥的,可如今她卻給沈落辭用了,會是有人指使的麼?那麼這個人會是誰呢?會是王嫻語麼?楚闌也想不出其他人了,還有昨天那位潛入沈落辭房中的下人,究竟是什麼來歷呢?這一切是安排好的麼?
楚闌的目光愈發的冰冷,背影都生出凌厲的寒意,他走進了‘描翠庭’。與名字一樣,這院子裡一片翠色,現下又是濃春,有些花已經悄然綻放,紅綠相間,煞是好看。只是這美麗的院子裡卻不聞人聲,一片美景中又憑空多了幾分淒涼的味道,顯得有些哀怨。
王嫻語一如既往的喝了幾杯酒,春暉猶自沉湎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中,誰都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直到房門被推開,兩人齊齊看向來人,只見幾個侍衛闖了進來,沒給她們絲毫的反應時間,就架起了春暉的胳膊往外走,王嫻語頓時清醒了幾分,急忙追了出去,道:“你們做什”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名侍衛點了穴道,僵站在了門外,眼睛卻看到了院子中的楚闌,依舊是淡漠的神情,帶著幾分慵懶的坐在椅子上,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可卻沒有一絲暖意,讓人看一眼就覺得背脊發寒。
春暉看到了楚闌,心裡沒由來的‘咯噔’一聲,轉眼看到王嫻語被點了穴道,臉色頓時蒼白,恐懼漸漸湧上心頭,已然是害怕了,低低的叫了聲:“楚、楚大人”
楚闌抬眼看著她,墨瞳幽冷如霜,“昨晚酉時,你去了哪裡?”
春暉心頭一緊,楚闌這樣問她,想來是知道了昨日的事情,可是他並沒有什麼證據,所以春暉還抱著一絲僥倖道:“奴婢,奴婢一直在房中服侍大夫人,哪也沒啊!!”
她的話沒說完就發出一聲尖叫,猛地被幾名侍衛按倒在地,掌心都沁出了絲絲紅色。
“我再問你一遍,你去了哪裡?”楚闌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春暉依舊低聲道:“奴婢哪也沒去,一直在服侍大夫人。”
楚闌冷哼一聲,對那幾名侍衛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名侍衛會意,從腰間抽出了一把短刀,向春暉的手指割去,鋒利的刀刃劃過她的小指,小指瞬間飛了出去,鮮血順著斷口噴湧而出,春暉臉色頓時煞白,疼的竟是連驚叫都忘了。
楚闌的面色未有絲毫改變,淡淡道:“你只有十根手指,你若不想它們都被割去,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我可沒有什麼耐心陪你耗。”
春暉額上已經冷汗淋漓,與眼角的淚混作一團,卻還是道:“奴婢哪也沒去!”
楚闌已經不再看她,刀鋒閃過,又是一枚手指被削去,失去生命一般的墜在地上,滾到了一旁的泥土中。
王嫻語的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但事情卻真真實實的發生在她眼前,她從未想過楚闌竟然會如此心狠,她也不知春暉做錯了什麼,她想求情,想說話,但卻因為被點住了穴道,說不出一句來。
“奴婢哪也沒去”春暉的語氣已經顫抖不已,說話也有些艱難,可楚闌卻毫不理會,鋒利刀鋒吻過她的肌膚,地上像是綻開了嬌豔的花,紅的動人。
春暉不過是個年紀尚小的丫鬟,哪受過這種苦,眼看著自己的左手只剩了拇指和食指,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一樣,崩潰般的大喊道:“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寒光一閃,這次直接削去了她兩個手指,她的左手除了手掌,已經是光禿禿的一片了,順著那斷處,還能看見裡面白花花的骨頭,淡粉色的肉,她終於支撐不住一般的倒了下去
一旁的侍衛探了探她的鼻息,轉頭對楚闌道:“楚大人,她暈過去了。”
楚闌轉頭看了春暉一眼,冷聲道:“把她弄醒。”
“是。”
一盆冷水澆下,春暉的衣服瞬間溼透,帶著冰冷徹骨的寒意,冷冷地貼在身上,她的眼睛終於緩緩睜開,看了一眼自己光禿禿的左手,面上浮現出了蒼白的笑容,聲音已經變得虛弱,“殺殺了我吧”
她不想連累王嫻語,也不敢招出柳靜持,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說了出來,那麼王嫻語的處境就會比現在還要艱難,她可以毫不猶豫的為王嫻語去死,更何況,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與王嫻語並無關係。
“想死是麼?”陽光照在楚闌的臉上,照的他的面容英俊無比,卻又透出幾絲殘忍的味道:“我自然不會讓你活著,只是,你若是不老實說出點什麼,我也不會讓你那麼快死。你只剩五根手指了,不要以為這五根手指被割掉,一切就結束了,不會結束的,手指完了還有腳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