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聲音溫和有禮,讓蘇紫涵和夕若二人有些面紅,卻也不想就此放過樑衝。
“姑娘幾月前‘教導’梁少爺在下也略有耳聞,若是姑娘還想‘教導’,煩請姑娘移駕。”
齊嵐的聲音再次傳來,卻讓蘇紫涵有些哭笑不得,這得月樓樓主還挺有趣的。
蘇紫涵和夕若的腳默契的先在梁衝手上先攆了一下,才肯抬腳,兩人一鬆腳,梁衝的手下立刻迎了上來,將梁衝從地上扶起,有笨手笨腳的隨從不小心碰到了梁衝受傷的手,疼得梁衝哇哇直叫,朝著那隨從就是一頓猛踢。
夕若本不想再理梁衝,卻見他如此欺軟怕硬,心中剛壓下的火氣又蹭蹭的上來了,“梁衝,你也就這點能耐了,打罵隨從出氣,好歹也是個將軍之子,哼!”
夕若說完還冷哼一聲,搞的梁衝心裡更是冒火,出口就道:“幾日之後,你們兩個都要在我梁小爺的床上輾轉!待咱們起事成功,有你們倆受的!”
說完,梁衝得意的笑了笑,帶著隨從離開。
梁衝挑釁的話並沒有讓幾個人生氣,卻讓幾人微微上心了,梁衝方才說起事,不知是說的何事。
本也未受到任何訊息,幾人雖說心裡困惑,卻也安安靜靜的吃完了飯,而那得月樓樓主也在梁衝離開後離開了那裡。
除了梁衝一事,這頓飯吃得倒也開心,幾人回府後也各自睡下了,蘇紫涵卻覺得有些不安,梁衝的話一直在她耳邊徘徊,起事,說的到底是什麼事呢?
因著心中有事,蘇紫涵也睡不著,披了披風便起身出了屋子,今日天氣不錯,白日未下雪,晚上月光也十分柔和,雖說地上積雪尚未消融,卻並不是十分寒冷。
蘇紫涵隨意在夜離府中走著,清冷的月光灑在紅梅之上平添了幾分詩意,偶有微風吹過,吹響了竹葉,沙沙的聲音讓蘇紫涵有一瞬間的恍惚。
遠處似有淺淺笛聲響起,那聲音輕靈似風,倒讓人身心舒爽,吹奏的是蘇紫涵不知的曲子,未見纏綿緋色,亦不聞豪情壯志,只有平淡如水的溫馨卻又有一絲悵惘。
蘇紫涵忍不住朝聲源走去,聲音是從竹林中傳出的,這片竹林在夜離書房後方,竹林面積較大,竹林後方是一面湖泊,故甚少有人來竹林。
蘇紫涵慢慢地走著,知道了岸旁也未見人,笛聲卻愈加清楚起來,模模糊糊的她看到湖泊中央有一個小亭,廳內似是有兩個人。
“四皇子,有人來了。”聲音溫潤,卻是那白日所見的得月樓樓主齊嵐,齊嵐把玩手中的玉笛。
“是紫涵。”夜離看向竹林之處,竹林在月光下影影綽綽,卻見一抹白色在岸旁,表情不由溫柔起來。
齊嵐看到夜離的表情,不由輕笑出聲,“夜離,你竟也會落入情網?”
夜離看著眼前有些幸災樂禍的人,道:“齊大樓主,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要雲遊四海嗎?”
齊嵐笑而未答,只把玩著手中的玉笛,眼中卻透出一絲玩味。
岸旁的蘇紫涵聽到笛聲戛然而止心中有些困惑,看亭中的人似乎在談論著事情,也不想去打擾,便離開了竹林。
夜離看到蘇紫涵的身影消失在了竹林,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近來得月樓出現了一個奇怪女子,那女子不似任何一國的女子,不僅有一頭短髮,竟大腿和手臂全數□□在外,言辭間也是不同尋常。”齊嵐的聲音低低的,語調間卻極是玩味。
“短髮?莫非是還俗姑子?”夜離聽到也是有些吃驚,便猜測道。
“那女子自稱蘇凝,我查了幾日卻都未查到這女子的身份來歷,看來不簡單。”
夜離看著一臉興趣的齊嵐,不由有點替那女子不安,齊嵐向來自由散漫,朝堂江湖之事皆不在意,二人會相識也是因為二人拜了一個師父隱谷老人,得月樓在天風國開了數百年,樓主世襲,齊嵐便是這一代得月樓的樓主,雖說他將得月樓經營的比之前還好,但此人個性自由,故相見齊嵐一面也並非容易。
“莫非你被這奇異女子吸引了?”夜離挑眉道。
齊嵐也不否認,輕鬆道:“確實被吸引了,我可想好好會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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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啊!整日在這府裡太過無趣了,咱們出去走走吧!”夕若討好似的搖著蘇紫涵的胳膊,聲音軟濡。
蘇紫涵本是在看書,卻被這小丫頭搖的書都看不了,轉頭一看,小丫頭眼睛有些微溼,透著祈求,心下一軟,便也答應了。
這小丫頭這幾日閉門不出也算是悶壞了,陪她出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