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見到他像麻雀一樣在林楓周圍飛來飛去,感覺很是不習慣啊。
“小楓,今天你怎麼看起來這麼寂寞啊?”我打趣道。
“什麼?”林楓不明所以地看著我,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讓人看了很是心生憐愛,差點都不忍心繼續寒磣他。
“你的那位今天怎麼沒來啊?”我故意把話說得很曖昧。
林楓大概聽懂了我話裡的意思,臉刷的一下紅了,低著頭,不知道怎麼接我的話。他們那邊之間一定出問題了,我的直覺告訴我。
沒等我刨根問底,老大一句話先插了進來:“那個小子重色輕友,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現在正在溫柔鄉里醉生夢死飄飄欲仙了。”
老大直白的話使得林楓的臉更紅了,有些羞愧,又有些懊惱。老大怎麼能這樣欺負一個小朋友呢,我都看不下去了。
“別怕,小學弟你還有我啊!學長站你這邊!明兒我就代你去收拾他,我要是打不過他還有安景翔撐著!”我很哥們地拍拍林楓的肩膀,那一瞬間我忽然覺得自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安景翔突然把把我拽過去,伸手敲了一下我的額頭:“你管好自己不給別人添亂就好了,小野貓。”
小野貓?!這是我什麼時候得的新外號?聽起來,似乎有一點點情·色的意味啊。
我們打打鬧鬧了一會兒,到世紀樂園的公交車才姍姍來遲。
正值週末,這趟公交車經過市區,雖然世紀樂園在城郊,但是週末去逛街,去樂園玩的人也不少,所以公交車上特別擁擠。好不容易擠上了車,卻是一人只有那麼一足之地,在裡面還是肉貼著肉的。
兩站地過後,我們擠到了稍微靠窗煩人地方,這裡的空氣好歹稍微新鮮一點,鼻尖不用貼著陌生人汗津津的後背。
手扶的吊環不夠,安景翔把我拉到他的前面,他一隻手抓著吊環,一隻手從後面往我的腰上環了上來。一下子,我整個人被他包圍在懷抱裡。我的後背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他的體溫,他的每一下呼吸,我都能精準地感受到。
這個傢伙,總是會做出這樣讓人耳紅心跳的舉動。
他的鼻息就在我耳邊,我不敢回過頭去看他,我特別想知道此時身後的他臉上是什麼表情。他會不會像我一樣,臉是紅的,有點激動,也有點尷尬。
突然,公交車一個急轉彎,我的身體不穩重重地摔進他的懷抱裡。那一刻的感覺,彷彿我們之間都是赤·裸著身體,我□的後背似乎貼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也就在那混亂的一瞬間,似乎他的唇瓣輕輕滑過我的鬢角,這是個意外,還是他是故意的?我的大腦又開始胡思亂想,一股火熱從腹部升起。
公交車穩下來後,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下意識地站好,微微拉開我和他之間的距離。
“小野貓你亂蹭些什麼啊?”安景翔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他環著我的手在我的腰上不安分的捏了一把。
草!我起反應了!我在公交車這樣的公共場合上被我最好的朋友摸了之後起反應了!
我的朋友是男的!
這是多麼的罪惡!這是多麼不可饒恕的罪惡!
難道我真的是同性戀嗎?難道我真的愛上安景翔嗎?
我想起了我在網上查閱到的解釋:
“同性戀是指一個人永續性的對同性產生情感、浪漫和性的吸引,無論這樣的吸引是否從外顯行為中表露出來。那些與同性產生愛情、性·欲或戀慕的人被稱為同性戀者。”
過去我一直不願意承認,是因為我覺得自己對安景翔或許只是出於某種依賴,但是今天,這種解釋被徹底的粉碎。因為我對他不是單純的依賴,還有強烈的慾望。
這是罪惡的慾望!
我還記得最初在字典裡查到的解釋:同性戀是一種心理變·態。
變·態!多麼錐心的字眼。
我TMD活了十六年後發現自己居然是一個變·態!我過去經常會罵別人是變·態,沒想到自己才是真正的變·態!這,多麼諷刺!
安景翔,你說我該怎麼辦?
為什麼是你呢?為什麼我愛上的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呢?如果是別人,也許我現在不會這麼難過糾結,但是如果是別人,我還會愛上他嗎?
車窗外,天色瓦藍,鱗片狀的薄雲遊弋,綿延閃過。
我不知道,這樣的天空是否會天色常藍。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來那場會摧毀一切的驟雨。我害怕那場大雨過後,我們之間是否還會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