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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不是因為見慣了生死。”簡讓看穿她心緒,道,“若與你有關,我只是個看客,那是個註定被人忽視的懸案,只盼有朝一日你能告知詳情;若與你無關,我還是做看客,島上的人都沒法子的事情,我為何要管閒事?”

“橫豎與我無關的事情,”鍾離嫵語帶疑惑,“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這類事情,打死她都不會跟他說。

簡讓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繼而執酒壺起身,到了她跟前,用下巴點了點她手邊的酒杯。

鍾離嫵無法,喝完杯裡的酒,把酒杯放到桌案上。

他卻倏然抬起空閒的手,拇指快速而從容地滑過她的唇,拂去她唇畔留下的一點點酒液。

鍾離嫵挑眉,隨即就要將座椅往後移,從而可以離他遠一些、快速離開。

他卻先一步按住她的座椅扶手,“酒席未散。”

“不錯,我在酒席未散時離席了麼?”她側頭凝視著他的手,語氣有點兒冷。

“沒。”簡讓收回手,為她斟滿酒杯,“酒席未散,不妨再進一杯酒。”

他倒是會為自己找轍。鍾離嫵右手到了桌案上,摩挲著精緻的酒盅。

片刻後,他還未回座位。

她擰眉,抬頭瞪著他,對上的卻是他如三月暖陽般柔和的含著笑意的視線。

“我屬虎。”他說。

“嗯?”她眉頭蹙得更緊,懷疑眼前這廝醉了。

“餓虎。”他追加兩個字。

餓虎看到獵物,定會緊追不放。他得遇了意中人,亦會緊追不放。

沒遇見的時候,自己都懷疑這輩子命定孤獨——見過的、出盡法寶出現在眼前的很多女子,他都無動於衷,連應付的耐心也無。終究心動的,是眼前這個女孩。

她看不看得上自己是一回事,自己明打明地讓她明白心跡是另外一回事。

等來等去猜來猜去,不是他的習慣——等待猜測的日子裡,她被人搶跑了怎麼辦?

“……?”這會兒的鐘離嫵愈發不解,腦海裡卻閃過“餓虎撲食”四個字。

他想怎樣?

“我忙了一整日,你把不該記住的全記住了,該記住的一概拋在腦後——這不好。”他眼波依然柔和、含笑,只是平添了些許悵惘。

這樣的眼神、這樣的神色——勾引小姑娘可是十拿九穩……沒正形的想法飛逝而過,鍾離嫵腦子有片刻的犯暈,呼吸有片刻的急促,心跳亦有片刻的加速。

簡讓就在她這片刻恍然間,笑意愈發溫緩,將她的手納入掌中,“給你看看手相?”

☆、第13章 安排

13

她說過的話,他照搬奉還。鍾離嫵將手握成拳,深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看手相就免了,我姻緣不順、財運不佳、壽命不長。”

簡讓失笑,“哪兒有這麼咒自己的?”

鍾離嫵沒掙脫他的手掌,希望他自行放開,“不能坐著說話麼?”

“離你遠了,你說話沒正形。”簡讓斂目凝視著她的容顏,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她手背的肌膚,是溫涼細膩的感觸。

不是第一次握著她的手,可之前或是為著探究她習武的根底,或是出於好心怕她摔下山,全無閒情領會她彰顯於細微之處的美。

他的手乾燥、溫暖,熱度毫無阻礙地傳遞到她手上,對此刻的她而言,有著灼人的力量。

她清了清嗓子,手勢一轉,反握住他的手指,“你說的,我會記住。”這樣跟他磨嘰下去可不是法子,彆扭死了。

“之後呢?”他閒著的一手落到她的座椅靠背上,目光柔和而誠摯。

“嗯……”他全無平時漫不經心的態度,這讓她嚥下了揶揄的話,較為認真地面對這件事,“你甚至都不知道我是誰。”

“你也不知道我以前是誰。”他把以前二字咬得有些重。

只知道一個聽說過的名字、身份,不瞭解彼此到底如何為人處世。

“這種事……有些麻煩。”鍾離嫵意識到自己還攥著他的手指,連忙放開,轉去端了酒杯,啜了一口酒,繼續道,“你不能去找我那個——嫡母,”提到季萱那個假身份,她的態度是人前人後都很勉強,“我自己也好像是不能做主。”

“才怪。”簡讓從她手裡取過酒杯,一飲而盡,“看你想不想為自己做主而已,你要是乖順的孩子,與她不會是這個情形。”傻子都看得出這些。

鍾離嫵瞧著酒杯,張了張嘴,橫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