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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昭卻不覺得冷,只是握著手機的五指再次緊了緊。“你三哥那邊怎麼樣了?”

那邊靜了靜,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傳來少年清越好聽的嗓音,故作滿不在乎刻意拔高了音量,無端令人心疼。“三哥能把我怎麼樣,爺爺我好得很。”

展昭心頭一凜,玉堂這是在掩飾什麼。白金堂本就不願意讓他參與調查案子,想來他的三哥也是不樂意的。而玉堂那個任性囂張的性子,估計是三言兩語不合便失了耐性,想要和平談判是萬萬不可能的。所以基本上可以肯定,他沒有說服他的三哥。然而他既然要隱瞞不說,展昭也不去點破,任誰沒有個自尊心作祟沒有個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再次啟齒,依舊是暖心扉的清雅語調,藏了一絲促狹。“看來我不用爬窗了。”

那頭哼哼一聲,不甘示弱來了一句。“臭貓爬窗的樣子一定很難看,當心被人捉姦在牆說你半夜私闖民宅圖謀不軌。”

圖謀不軌,他展昭正人君子正大光明能圖謀什麼不軌,要圖也是圖怎麼整整這只不聽話的耗子。展昭沒來由感到好笑,發覺夜更深了這才打算趕緊說掉正事免得再打擾到那人睡覺。把白天的事情鉅細無漏都說給白玉堂聽,當然依然漏掉買白耗子那一段。最後,展昭問道:“玉堂,那本書你看完了沒?”

“沒,爺挑著翻了三篇,大半還沒看,”電話裡傳來的聲音不再有睡意,悉悉索索好像正在起床摸索什麼。“也就是說基本上可以肯定現場的那些痕跡是丁月華的東西留下的。”

“你起來了?”展昭抬頭看了看鐘點,目光透過窗戶的玻璃遊離。在這個燈火通明的城市一角,有一個人正在和他通話,此時大概是放棄了和周公約會的機會與他一同討論案情。不需要什麼去表達傳遞,冥冥裡際遇,冥冥裡牽絆。

白玉堂愈發精神,說話間語氣都揚上幾分。“嗯,我看看那本書。貓,你覺得兇手是月華嗎?”一成不變的是他極富感染力的韶華風采,即使只透過訊號整合傳達也依舊不減其桀驁魅力。

如此直接敏感的問題,在他們兩人道來卻是沒有任何障礙,就那麼自然而然問了出來。不用去在意那邊的人會多想,也不用去考慮對方誤解什麼。展昭認真思索一會兒,手機在面頰清瘦輪廓上貼得更緊。“是的可能性很大。”

“屍體的解剖相當專業,每一塊都像是精心雕琢過。但是所有的屍塊擺在一起就顯得很凌亂,這和月華只注意細節的情況很像,”白玉堂認真分析著,展昭還能聽見他翻書時書頁震顫的聲響,細細碎碎透過訊號傳遞。那隻耗子忽然啪的抬手在桌上一擊,提高了聲音道:“我找到了,就是第一篇,和月華的病情差不多。”

聽到這等興奮的聲音,展昭淺淺一笑說:“可找到什麼有用的?”

白玉堂還在翻閱書頁,速度很快應該是一目十行瀏覽著。“唔連專家都還沒有準確的定論,他只說是能作出大量認知性的假設,但是始終不會作出判斷,失去了判斷能力。還有這裡,視覺運作的過程與整合存在缺陷喪失了視覺認識能力、視覺想象力和記憶力等。好像也沒多大用,大概就是那麼回事了。”

想到少女無憂無慮的清純眼眸,展昭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玉堂,月華殺人和這個病有聯絡嗎?”

“我怎麼知道,專家都沒研究出所以然來,”白玉堂應該是停止了翻書的舉措,聽起來手機那頭一下子就安靜到死寂。“不過結合種種跡象,很有可能就是月華碎的屍。”

這句話點中了展昭的心事,把他企圖逃避的結論擺上檯面。展昭無聲地苦笑,一幕幕不可思議的戲劇居然以真實的姿態競相登場。“一個女孩子,為什麼會這麼做?”雖然見過不少血腥恐怖的現場,但是展昭依然無法釋懷和漠然,他忘不了那些慘遭殺手的人,不能理解為何有人會輕易就奪去他人性命。

出乎意料的,事事和展昭爭鋒相對恨不得對他冷嘲熱諷的白玉堂這次沒有打趣揶揄他,而是輕聲喚道:“貓兒。”

“嗯?”展昭在一瞬間沉溺於如此清朗澄澈的嗓音,宛如九天梵音,一路跌宕繾綣至靈魂深處。

“我有一個想法,我們可能都進入了一個誤區。”少年認認真真說著,展昭似乎可以觸控到他眉宇間淺淺的溝壑。“我們認定是兇手解剖了屍體。其實這裡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兇手是一個人,而碎屍的是另一個人。當那個人進行解剖時,兇手已經把人殺死了。”

展昭恍然大悟,真想現在就揪住耗子那張漂亮的臉揉搓一番,這幾句言辭把他們一直以來忽略的地方抓了出來。“所以我們要查的不僅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