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杜曉抱在懷裡,於松疾聲問:“傷到哪裡了?”
杜曉疼得滿頭大汗,拽緊了於松的外袍邊緣,張著口呻吟:“腿……腿好疼啊!怕是斷了。”
於松一動他的腿他便大叫一聲,嚇得於松也不敢動,只得叫僕人去取一塊木板來,想把杜曉抬到醫館去。
馬蹄的聲音慢了下來,還是往回走的,於松抱著杜曉抬起頭,正對上馬上那人的冷笑的面孔。
於松冷聲道:“大膽狂徒!竟敢當街驅馬擾亂市集,現在還縱容□
畜生踢傷朝廷命官!”
那人呵呵冷笑:“是他自己站在路中間擋著我去路,看到我的馬他應該屁滾尿流地跑才是,現在被我的寶馬踢了是罪有應得!”說完,勒馬轉頭就走。
於松把杜曉搬上木板,厲聲向前喊道:“你姓氏名誰,是何魑魅魍魎!竟然如此無禮!”
那人扭頭,嗤笑一聲道:“爺爺的名號說出來嚇死你!揚州刺史是我叔叔!我今日進京是替我叔叔來探望唐丞相的!”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撒花啊撒花!
☆、第十九章 雷霆(2)
安國公府門前停下一輛馬車,只是普通,不算豪華。車簾掀起,一個石青長袍的男子先踩著腳踏下地,再回身對車內的人道:“阿曉,你行動不便,要不你就別下來了,你有什麼要和安國公說的,我去說就行了。”
杜曉撩開簾子看了他一眼,卻是對趕車的車伕道:“杜威,你去叩門遞拜帖。”
石青長袍的男子把嘴角的嘆息給嚥了,過去扶杜曉下車。自從上次杜曉被馬撞斷了腿,他便出入都隨行探望,卻又半步不進杜曉家門,杜曉養傷極不安分,每日都要出門,或賞花或過廟燒香,抑或探親訪友,竟寧願被抬上抬下的出門。
他曾猜測杜曉是給他機會,可偏偏杜曉態度如昨,便什麼都不敢問。
安國公府的大門開了,門中走出一個素色長袍的男子,長身玉立,姿容如舜華,灼灼令人感直視,正是安國公慕容輝。
慕容輝看到杜曉下車,忙快走幾步上前搭手扶,口中道:“傷筋動骨一百天,杜兄怎麼不好好在家養著?”
杜曉握了慕容輝的手,笑道:“在家中閒著無聊,大夫也說適量運動有助於恢復。最重要的是子熙你今日可以開禁了,我當然要過來為你慶祝一番了!”
慕容輝道:“正巧昨日廚房做了冰糖肘花,正巧給你補補。”
杜曉說甚好,慕容輝把目光轉到一旁目光炯炯的人身上,疑惑問:“這位是?”
被點名的那個人收回直射在面前兩人親密相握雙手的目光,十分冷淡的道:“在下於松。”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侍御史,真是久仰大名。”慕容輝笑意更深,他容貌本來就出眾,再這樣一笑更添一份明媚,可偏偏於松視而不見。
於松只顧著杜曉。
杜松沒看他,只是問慕容輝:“子熙府中有什麼好茶嗎?”
慕容輝面露難色,遲疑道:“茶倒是不缺,龍井銀鉤、玉露白毫碧螺春都有,就是……我這府中每個會烹茶的人,倒是糟蹋了好茶。”
杜松十分可惜地嘆息:“有好茶,竟喝不得,實在可惜了。”
於松此時道:“我會烹茶。”
杜松看了他一眼,忽而笑了:“對噢,我都忘了玉娘子出身川蜀又豈能不會泡茶。你有這樣一位品茗高手在側耳濡目染,又怎麼能不會。”他不理會於松眼中急切辯解的神色,說下去:“那你就先去泡茶吧。”
於松扶著杜曉的手驟然一鬆,他往前踏了一步,微微側目,看見慕容輝另一隻手把杜曉攔腰扶了,只覺胸口一窒,便不敢在看,頭也不回地往前走,活像儘自己家門似的,
引路的家僕跑得飛快才跟上他。
慕容輝在後面和杜曉慢吞吞地走,待於松的身影消失在看不到的地方了才道:“你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了。”
杜曉道:“他自己願意的。”
慕容輝心道怎麼周瑜打黃蓋自己多管閒事,口中說:“我是說你的腿。不過是為了讓於松對揚州刺史的印象差些,怎麼搞得如此嚴重?咱們手上收羅的罪證直接交到於鬆手上,以於松嫉惡如仇的個性,也一樣達到效果。”
杜曉輕輕搖頭:“不夠,他是侍御史,現在朝堂上一百個官員,至少有七十個都是貪官,犯的都是大案,就算揚州刺史再罪惡滔天,他的印象也不會太深刻的。”
慕容輝聽了,別有深意的一笑:“你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