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久違的乳名輕響在耳邊,顧錦芙捂嘴偷笑,邵軒望著她的笑顏,笑意也漸漸在眼底流淌著。
他的思思長成大姑娘了,笑起來卻還那麼傻。
顧錦芙是哼著小調回乾清宮的,在沐浴更衣後,也不管宮人,直接就抱著被子在炕上睡下。奔波一夜,她不是鐵打的,趙祁慎下朝回來就見她縮在被子裡睡成一團,只露出張紅撲撲的臉。
他俯身想親親她,才靠近就聽到她在夢中呢喃:“要摘東邊那個果子。”
嘿,做夢還摘果子呢,他抬手輕輕戳她臉頰。她在夢裡感受到了似的,不耐煩探出手揮了揮,翻身到另一邊,嘴裡蹦出險些讓他要掐醒她的話。
“——邵軒不好聽,還是清哥哥好聽。”
情哥哥?她喊誰情哥哥?!穆王世子身邊那個邵軒?!
第44章
顧錦芙醒來的時候聽到外頭有說話聲,正在給天子稟報逼宮後的清肅。
她聽到從趙祁慎嘴裡說出來最多的一個字是‘殺’。
她抱著被子坐起來,外頭正當午,日光從窗子照進來,將她白皙面龐照得瑩然。
外頭的說話聲斷斷續續,很快就又停了,轉而是輕輕的腳步聲往屋裡來。
趙祁慎進來的時候就見她坐在炕上,正在落入屋內的光束中,眉宇間寧靜,見到自己兩眼一彎。她這樣笑著,彷彿所有陽光都在一雙眼眸內,璀璨明亮。
他下意識是彎起嘴角,在上揚那瞬間卻又把唇線抿得筆直,來到炕沿坐下,神色嚴肅地審視她。
顧錦芙見他鄭重的樣子,以為是有什麼棘手的事,連聲音都變得低沉地問他:“怎麼了?後邊的事不順利?”
趙祁慎把視線從她臉上移開,落在她纖長的手指上。
“太后當年和首輔曾有過一段情,劉皇后那裡是她逼迫。淫|亂宮闈的事實逃不掉,企圖混淆皇家血脈一事也避不開,付家已經把先帝當年陷害你們家的事情交待了,次輔的意思是把先帝摘出來。。。。。。”
摘出來?帝王不能有汙點麼?
她眸光一閃,眼底有著冷意。
趙祁慎繼續說:“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帝王過錯亦該昭告天下,我沒同意次輔的做法。”
她放在錦被之上的手指就緊緊糾纏一起。
他寬厚的手掌覆了過來:“劉太后給皇室蒙羞,先帝猜忌臣子陷害忠良,外頭的人怕是要說我是為父王報當年敗落的仇,所以次輔相勸。”
敗落。
奪嫡。
她猛然去握住他手說:“付家已經夠了!”一句話急促又堅定。
他嚴肅的神色在此刻盡數消去,身子也放鬆靠到她身後的迎枕上,依枕笑著仰頭看她:“不夠,我就是報私仇怎麼了?如今這天下就是我建興王府一支的,還怕他們說不成?”
他向來是狂妄的,有著自小在市井混出來的痞氣,耍起無賴是好手。
顧錦芙學著他靠近鬆軟的迎枕內,抬頭望向繪彩的橫樑說道:“我剛才還挺感動的。”
趙祁慎嘴裡嘖了一聲:“現在就不感動了?”
她抿唇笑,側頭在他下巴親了口:“感動。”
他順勢伸手把她連著被子都摟到懷裡,想到她夢裡喊的邵軒那一句,那麼碰巧她回宮後是直奔景陽宮,憋著吃味試探道:“你今天回宮怎麼不到殿上去。”
因為她去認兄長了啊。
想到兄長,她耳邊就響起兄長喊自己乳名思思,小時候喊著覺得親切,怎麼現在覺得害臊。
老姑娘了,被喊著乳名。。。。。。她咬住指頭,不好意思地偷笑,隨口回道:“累了,自然回來睡覺。”
兄長的事情,等她問清楚為什麼會去穆王府,再讓正式來見他吧。不知道會不會把他嚇著。
趙祁慎聽到她細細的笑聲,低頭一看她滿臉紅霞,連耳垂都染著粉色。這瞬間他頭皮發麻,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逆流,心頭更是拔涼拔涼的。
她這個笑是什麼意思?而且她還對他撒謊!
趙祁慎轉眼就把人按著肩頭壓身下,眼神陰騭得可怕:“你明明還去了景陽宮,你究竟跟邵軒怎麼回事,連作夢都喊著他名字,還喊。。。。。。情哥哥?”
這一下叫顧錦芙愣住了,情。。。。。。情哥哥?
兩人四目相對,她眼晴眨啊眨,下刻笑得直接縮成一團。
情哥哥,他瘋了嗎?他又在亂吃什麼飛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