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索卻習以為常,還教她用不著大驚小怪。他甚至還警告她,她繼母西塔是個惡毒的女人,要她離西塔遠一點,免得受其遷怒。
“為什么?她根本不認識我呀。”
“她用不著認識你。”塞索輕笑道,“只因為你服待我,西塔就會輕視排斥你。她向來喜歡使我的生命悲哀。凡是我有所需時,她一定會讓所有僕人都忙得沒時間招呼。但現在我有了你,而她又管不到你,她自然不會高興的。”
“那她是恨你羅?”
“我的存在提醒地無法給我父親一個子裔的失敗。我母親不是這莊園裡的人,她死後勞瑟就把我帶回來,從此西塔生的兩個女兒就被打入了冷宮。你現在所看到的一切,有一天都會是我的 給一個雜種,而不是勞瑟合法的女兒繼承。”
“那你繼姐大概也恨你,”席維亞嘆息道,“你可真有個好家庭,塞索。你居然還帶我回來,跟這些充滿敬意的人同住。”
“用不著害怕,小可愛。”他輕聲告訴她,“我會保護你不受他們欺凌。”
這莊園建築碩大無比,大廳更是空曠得懾人。席維亞發現大廳裡有兩個爐灶,顯然他們就是在這兒烹飪食物。僕人們在大廳裡忙碌穿梭,服侍一大群人用晚餐。大廳中央有三張長木桌,每張都坐滿了人。中間那張桌首端坐著一箇中年男子,有著麥色頭髮,面容嚴苛僵冷。他長得並不像塞索,但席維亞深信他就是勞瑟·蒙特維爾的君主。
他旁邊分坐了兩個女人,每個都比塞索年紀大,顯然是對母女。她們都有著共同的五官特徵,凸出的下巴,小眼睛,鷹鉤鼻。屋內雖人聲嘈雜,但沒有人注意到席維亞和塞索,所以她能好整以暇地打量周遭。但她並沒瀏覽多久。渥夫嗅到獵狗的味道,立即奔進大廳吠出它的挑戰,開始攻擊最靠近它的一隻雜種狗,席維亞根本來不及阻止它,只有眼看著其它獵犬也加入混戰,掀起一場大騷動。
席維亞一張臉變成了腥紅色。她的寵物所造成的騷動,使得所有人頓時落入沉寂。緊張地,她向前想阻止渥夫,但塞索卻拉住了她。
“別去管它,席維亞,”他輕笑道,覺得很有意思,“它很聰明,一開始就先發動攻擊,建立自己的新地位。”
“可是它在丟我的臉。”
“怎么會呢?”塞索挑起了眉,“你忘了它現在屬於我了。它只是表現給我老頭的獵犬知道,它才是新的首領。這事是我們蒙特維爾人最瞭解不過的。”
“什么?為統治權而戰?”
“對。”
“你父親不是這兒的君主嗎?”
“他是的。”塞索點點頭,“但我們隨時會互相挑戰。”
“這真是從未聽聞過的荒唐事!”
“在這兒卻一點也不荒唐,女孩。勞瑟和他父親都是以力量來統治,他相信他若無法擊敗他手下的人,他就沒資格領導他們。尤為甚者是,所有人都必須知道他仍打得過他的繼承人。”
“這簡直太野蠻了!”席維亞驚喘道,“你也是個野蠻人!”
塞索對她一笑,“你現在才發覺?”
這時候一個美豔的女僕奔向他們,她那頭火紅的長髮就在身後飄舞著。席維亞驚愕地看著她圈住塞索的脖子,又重又響地吻住他。
“怎么啦?”那女孩撅著嘴,不高興他推開她,“你為什么不能好好和我打招呼,我的大情人?”
塞索皺了眉,“艾蜜莉,我們以前的事都是私下進行的,現在你卻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么做。你還知不知道羞恥,女僕,當著所有人面前對我投懷送抱,這算什么?”
艾蜜莉倒抽口氣,藍眸氣得圓瞪,“我等你回來這么多年。勞瑟知道,他都不在意。”
“他又知道什么?”塞索喝問道,“你告訴他我們暗通款曲?你公開讚揚自己的淫蕩羞辱你老頭?”
“你為什么要攻擊我?”艾蜜莉叫道,“我沒有把我們的事告訴任何人。勞瑟只是看我在你走後一直思念你,覺得我很可憐。”
“現在看見你當眾投懷送抱後,他又會怎么想?還有你老頭,他現在就正看著我們,你真該死,艾蜜莉!”塞索咆哮道,“我沒叫你等我。你為什么要等?我從沒答應過給你婚姻。”
“我以為——…”
“你想錯了!”他打斷她,“你老頭本來還可以替你找物件,可是你卻蠢得要等。你明知道我根本沒打算再回來。”
“哦,不,塞索,”她趕忙說道,“我知道你會回來,現在你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