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失望了,這蘇錢氏眼裡根本就沒有自己一家,心裡暗罵蘇錢氏身上穿的,身邊用的,哪樣不是作坊弄過來的,要當真的作坊倒了,她又能得什麼好處?這後孃就是後孃,何況這事情出來之後,作坊根本就沒有怪罪,一句重話都沒說。
她好容易看到了些曙光,能夠自己做醬菜去賣,說不準見自己這頭能幹活,以後有什麼事情也能幫襯一些?雖然不是親兄弟,但老二那頭不也不是?要不是作坊,憑著山上一個破窯洞,就能蓋房子?
周氏是不信的,她隱隱地有了期待,這才發覺靠作坊這頭比靠蘇錢氏保險太多。
況且遠霧還非要去作坊幹活,讓自己去說。
而今這樣子,她哪裡長得了口,只能等著時機。
但周氏還不敢狠得罪蘇錢氏。就順著她的話應和幾句,再說,也就懶得搭理。
蘇有才倒是不需要催,經常在那頭打探動靜。也不知道是那頭的伙食好讓他流連,還是真的要承擔些責任。
今日好容易看蘇有禮回來,他就忍不住了。
身邊張留跟蘇有章,還有半夏幾個也瞧著,作坊裡的人雖然在幹活,但那天的事情大家都是看著的,心裡也記掛。
蘇有禮見他難得對什麼事情上心,就笑著道:“都沒事了,那事情就算是過去了,以後大家好好幹活。斷然不會出別的岔子。”
說完就進了屋子。
蘇有才哪裡肯善罷甘休,非要刨根問底,跟著就進去。
半夏也知道,那些話不過是說給外頭的人聽的,真正要如何。怕是不好直接說出來,還要進去問問。
她猜得沒錯,蘇有禮見屋子裡就剩下幾個人,就細細說道:“這本來是要去對質的,臨安也找到了人,卻不是直接找上的縣令大人,而是身邊的一個縣丞。那人倒是打了包票,不過臨安突然有急事要走,龐老闆也遍尋不著,他已經交代了下去,一有訊息就先過來跟咱們說,讓咱們這陣子先注意一二。既然龐老闆跑了,大家心裡都有數。”
蘇有才很是不甘心,“有什麼急事比這個還重要?!跑了跑了抓回來就是,你說這一半晾著在這,算啥玩意兒!”
這樣想的顯然不止他一個。
但既然說是大事。自然是緊要的。
蘇有禮倒是沒有多想,笑笑,“這事情對咱們也沒有多少妨礙,臨安那性子我們也知曉,要不是事出緊急,他也斷然不會扔下,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損失,就先如此看著。”
事情到了這一步,既是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反正既然臨安已經攬了下來,他們多插手也做不出什麼,也不能直接插手人家府裡的事情,只能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作坊裡並沒有受什麼損失,即便龐老闆再來,也是謀害不著,而臨安在外頭明擺著就是支援作坊,以後別人怕是也不會隨意搗亂。
這在外頭混的人,眼睛比誰都毒。
一時各有心思,沉默了半晌。
蘇有才很不滿意地嘟囔幾句,“還以為多厲害,最後連屁股都不擦,直接走了!?”“人家特意要害人,要是換了別人,怕是早就著了道,幸虧是我。”
說完,越發覺得有道理,至少自己心裡舒坦不少,這才走了。
倒是惹得幾個人好笑。
張留突然問道:“半夏,你那日不是去外頭看了幾個鋪子,看得如何了?”
半夏搖搖頭,把那天的事情說了,“你瞧現在這麼多事情,這邊事情也不知道等多久,過陣子搬家,搬家之後冬日來臨,木薯也是季節了,這一刻停不下來,我總想著開那個醬菜園子什麼的,是不是太過草率,要不然再被人惦記上……”
聽她的意思,居然是不著急了。
張留卻神色突變,很快就穩住了,思忖了一會,這才找好理由說道:“這有什麼,冬日裡又沒有什麼菜,嘴寡淡得很,正是醬菜園子開的好時機,至於你擔心的那些,把心放進肚子裡,我跟你嬸子守著,誰敢來,也要看看我的拳頭!城裡的作坊都沒事,何況這個,再說,彥哥兒不是也在這,他在的時候開起來,出去說說,也就沒有人敢鬧事了。”
半夏聽完,咳咳兩聲,有些想笑,想當初第一次見到狄彥鬍子拉碴的模樣,還以為他是土匪,村子裡的人也都是這麼叫的,至少一開始是這樣,難道在外頭也有這樣的威懾力?這不是土匪是肯定的,看著也沒有那些混混的習氣,難道是什麼綠林。
不過此時再想起,半夏已經完全不怕了,因為不管這個人做過什麼,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