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招安!”
後半句話,不但讓劉文中傻了眼,連一向鎮定的老鬼子藤田,也是大驚失色,質問的言語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閻君。你有幾分把握確認他是國民黨特工!”
“十分!”閻福泉在回來路上,就已經做足了準備。聽到藤田純二追問,立刻加重了語氣強調,“報告太君,屬下的訊息來源相當可靠。另外,屬下一直收聽華北自治政府的官方新聞,具他們播報,這個月初,有一夥自稱是鐵血鋤奸團的人,衝擊了張家口的關卡。而鐵血鋤奸團,正是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的下屬組織。”
“說不定是巧合呢!”劉文中有氣無力的強辯,聲音在他自己聽起來都透著虛弱。“畢竟承德和赤峰那邊,都沒聽說有軍統的人出現!”
“不是巧合!”閻福泉搖頭否認,“我也曾想過他是共+匪餘孽。可是劉隊副,你見過共+匪餘孽把價值二十多塊大洋的貨物,隨便扔在小酒館裡不要的麼?”
“這,這”劉文中不得不在心中承認,自己的確不如閻福泉更勝任保安隊長一職。自己光想著刺客買賣東西照價付錢,不佔百姓便宜,酷似傳說中的共+產+黨。而閻福泉,卻從刺客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慣上,乾淨徹底地排除了其是共+匪餘孽的可能!
“另外,最近收音機裡頭還曾經說,偽國民政府的殘兵敗將,接受一個叫朱德的人的提議,改變戰術,在華北打起了遊擊”
“嘶!”還沒等聽閻福泉把話說完,藤田純二已經額頭見汗。如果真是國民黨特工進入草原收編馬賊打游擊的話,接下來的日子,他可就難過了。憑著手頭僅有的半個中隊的帝國士兵和一箇中隊的保安團,恐怕能否保住黑石寨都成了問題。更甭說深入草原,將反抗者剿滅乾淨了。
而關東軍本部那邊,此時又不可能抽調出更多的人手來幫助他。要知道,蒙古草原的面積,比帝國本島還要大上許多。假若每個縣城都要派遣大隊人馬駐守的話,帝國就不用繼續向南打了,光維護草原上的治安,便足以消耗掉大部分兵力!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個“火種”形成燎原之勢,必須在它發展壯大之前乾淨利落地撲滅它。想到這兒,藤田真二立刻做出決定,“閻君,你立刻召集保安隊,傾盡全力捉拿入雲龍和姓張的特工。我會派小野中隊協助作戰,務必在十日之內,將那兩人的屍體帶到我的面前!”
“是!”閻福泉敬了個禮,卻沒有立刻動身。而是四下看了看,弓著腰繼續彙報,“屬下還花了大價錢,從一個黑市商人手中,買到了軍統特務的下一步行動計劃。據那個商人透漏,軍統特務曾經找他打聽過咱們黑石寨貨運車隊的出發日期和具體行進路線“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幾乎細不可聞。但很快,整個黑石寨的鬼子和偽軍,都被這幾句話給調動了起來。!”在等待屬下們集合的時間裡,老鬼子藤田伸出手指,在半空中比比劃劃。風險與挑戰總是相伴而生。他要利用這個機會,調遣所有部屬,在草原上共同編制一張巨網。凡是落進巨網裡的凡人,都註定插翅難逃!
第四章 群英 (一 上)
張松齡趴在草地裡,脊背上裹著厚厚的青草,汗水透過布衫,沿著草根淅淅瀝瀝往下淌。然而他卻不敢翻動身體,讓太陽去烘烤被土壤裡的溼氣蒸得又冷又僵的腹部,運輸隊馬車聲已經清晰可聞了,萬一被押車的鬼子和偽軍發現了偽裝的破綻,他這一早晨遭的罪就要前功盡棄!
彷彿故意要考驗他的忍耐力,鬼子的運輸隊走得極慢。十分鐘前距離他不過是兩三千米,十分鐘後,居然還沒踏入道路上預先佈置好的陷阱。張松齡急得渾身發癢,眼睜睜地看著一滴一滴透明的汗珠從自己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尖滑下來,一滴一滴落到槍身下的草葉上。在草葉的邊緣凝聚成更大的一滴,倒影著他寫滿無奈的面孔。
老疤瘌提供的情報有誤,為車隊提供沿途護衛的,不是一個小分隊的鬼子或者偽軍,而是一個小分隊的鬼子和偽軍。趕車的也不是什麼隨便從民間僱傭來的車把式,而是清一色的蒙古族壯漢,個頭都跟張松齡差不多高,肩膀卻比他寬出足足一倍有餘。並且大部分人腰間都彆著短傢伙,或者盒子炮,或者王八盒子,或者是不知道來自哪一國的古怪武器。不用猜,也知道是老藤田老鬼子把某個王爺的私人衛隊給借出來了,存心要讓沿途大小馬賊們掂量掂量自家斤兩。
張松齡雖然年青氣盛,卻也沒自大到以為憑著兩個人可以打敗一個加強排的程度。昨天傍晚遠遠地看了一眼車隊的規模,就建議趙天龍放棄這次行動。反正有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