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鎮北軍士卒,領隊的是鎮北十八騎中的兩人分別名叫繁縷、銳蓄。
事發突然,所有人都以保護楊珩為要,繁縷緊急派出兩名鎮北軍士卒往發箭方向查探,又派了一人前去通知陸英派人支援。
街上本來退到道路兩旁迴避欽差車隊的百姓被這一嚇,紛紛四散奔逃,唯恐遭連累誤傷又或是被當成刺客同黨,一條大街轉眼間剩下一地狼藉。
豔陽之下,楊珩的馬車靜靜停在大街中心,外邊團團圍了幾十個侍衛,人人都被剛才那一箭嚇出一身冷汗,此刻個個刀劍出鞘,緊張打量著周圍。
楊珩既是皇子又是欽差,他丟了性命,這裡人人都要陪葬!
那一箭的勁度之大絕非普通人能夠射出的,周圍不知還有多少這樣的刺客埋伏,如果貿貿然繼續前行,天知道還會不會有第二箭、第三箭射來,楊珩能僥倖逃過一箭,後面的呢?
就在這中緊張的氛圍之下,不遠處傳來一陣悠揚的駝鈴聲——白茯苓的馬車隊正好從前面的橫街經過。
銳蓄心中靈光一閃,扭頭對繁縷道:“我去請白大小姐送六殿下一程,總勝過在這裡乾等!”說罷不等繁縷點頭,一提馬韁便跑到了街口,截住白家的車馬隊。
鎮北十八騎經常隨陸英到百里山作客,與百里山上下稱得上是親如一家了,走在前頭的白果一見是熟人,連忙勒住駱駝,笑問道:“銳蓄,你跑來攔著我們做什麼啊?”
銳蓄在馬上向她抱拳行了個禮,揚聲道:“白大小姐,欽差大人遇襲,可否請小姐行個方便,借馬車一用,護送欽差回府?”
她可以說不行嗎?白茯苓在馬車裡翻了個白眼。
馬車隊由銳蓄帶領,拐了個彎,很快走到楊珩的車隊旁,繁縷已經對列當作過簡單的解釋工作,列當覺得與連影子都沒找著的刺客僵持在大街之中,確實有失欽差的體面,於是也點頭答應下來,安排好護衛,待白茯苓的馬車到了,馬上護送楊珩換車。
楊珩死裡逃生,很快便冷靜下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便又再見到那個美麗難纏的小蠻女,不由得心中苦笑。
白茯苓在車上對他微笑著彎了彎身子算是行禮,兩人相對而坐,一時車廂中靜悄悄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馬車不算特別寬敞,忽然多了一個大男人,白茯苓更覺得侷促。
車窗簾子被大大地拉開,車窗上只蒙了一層半透明的薄紗,白茯苓故意轉眼去看外面,正好看見楊珩的侍衛走到了車窗旁以身體遮擋掩護,不由得開聲道:“殿下讓他們退開吧,就是一等一高手以特製鐵胎弓出盡全力也射不穿這車壁窗紗的。”
“哦?”楊珩依言吩咐侍衛退開,然後才笑問道:“莫非這車壁與窗紗也有機關在其中?”他依稀記得上次見白茯苓時,這車窗上並沒有覆蓋窗紗,他細細看了看,發現這層窗紗固定在一個與窗框同樣大小的玄黑精鋼方格上,有活動的金屬槽,可以推拉控制其位置。
白茯苓得意地笑了笑道:“機關說不上,這車廂外邊看著是烏木所制,其實嵌了百鍊鋼片,而這兩片窗紗則是用特製的鋼絲混合了金蛛絲織成,韌性極強刀槍不入。只要坐在車中,就是槍林彈雨,也傷不到車中人分毫。要不然銳蓄、繁縷他們也不會請殿下到我車上來。殿下如果有興趣,我可以請店家為殿下訂造一輛,不過金蛛絲甚是稀罕,這窗紗恐怕只能直接換成鋼片了。不算窗紗價錢也不貴,我這樣的六千兩銀子就能做出來,如果木料內飾不考究,還可以更便宜。”
午後陽光透過窗紗投射進馬車內,少女靈動的神態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似乎變得有些虛幻朦朧,楊珩心中湧起一陣衝動,忽然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死要錢!”
白茯苓沒料到他會來這麼一下,全無防備地被他揩了一把油,眉毛一豎就要發火,正在此時,窗紗忽然發出嘭一陣震響,兩人不約而同扭頭去看,只見窗紗上明顯凸起一塊,似乎剛剛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沒扎穿。
白茯苓反應過來是又有人向著這邊射箭了,竟然把她的寶貝窗紗都弄得變了形,不由得氣極大喝道:“白十三,把射箭的混蛋給我抓回來!頂他個肺!我這一片窗紗值一萬五千兩!”
車外白十三與白阿十不等她開口已經自馬上一躍而起抽出腰上彆著的木棍向著利箭射出的方向撲了過去。
白茯苓想了想又擔心自己派去的人出事:“阿六、十一你們也去接應,實在抓不到就罷了,務必好手好腳地回來,這裡人多,我不下車,沒人傷得了我!快去!”
白阿六、白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