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漢子笑道:“正是。”
原來,中年漢子就是俠盜方自如,黝黑少年則是他的愛徒陰武。
師徒二人聽說衛紫衣在濟南,陰武想見識一下真正的江湖生涯,就拖著方自如來濟南,兩個人怕遇不到衛紫衣,就緊趕慢趕地來了。
其實,陰武和方自如還有一個念頭,就是看秦寶寶。
秦寶寶回來了的訊息,衛紫衣用信鴿告訴了“子午嶺”上的人,因為“子午嶺”的每個人都迫切需要得到這個訊息,聽到秦寶寶失而復得,陰武可忍耐不了在山上等候。
方自如的心情也很迫切,秦寶寶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像以前那樣頑皮?喜歡惡作劇?
陰武可是很長時間沒有看到秦寶寶了,如今有了秦寶寶的訊息,打斷他的腿也會爬來的。
第三回 真假衛紫衣
兩人坐在桌邊靜等,這個小店又髒又破,想必東西也不好吃,不過江湖人隨遇而安,什麼苦都能吃,想享受的人不會來江湖闖蕩的。
不一會兒,半瓶酒和兩樣菜上來了,老闆還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火太大,腸子有些焦了,不過你們放心,吃了不會拉肚子的,吃吧,吃吧,別客氣,別忘了給錢就成了。”
望著桌上炒得不成體統的菜,方自如和陰武唯有苦笑而已。
方自如伸筷夾了一點,了一,雖然味道腥異,不過還能吃,便招呼著陰武,兩個人慢慢地吃了起來。
正吃著,一個人匆匆走進來,拍桌子大叫:“餓死了,餓死了,快上菜。”
方自如抬眼一看,不由大笑道:“我道是哪路的神仙,原來是殷兄!”
姓殷的漢子不是別人,正是殷大野,見到方自如,大聲叫道:“哎呀,原來是你,老偷兒,算老子倒黴,剛一上路就遇到了掏腰包的,別衝著我笑,我身上沒錢。”聲音宛如洪鐘,手雖緊捂腰包,臉上卻笑開了。
陰武忙站起,躬身道:“見過師叔!”
殷大野一擺手,笑道:“別來這一套,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你跟老偷兒這麼久,想必也沾了賊氣,你一面行禮一面掏腰包,我懂。”
陰武也知道殷大野的脾氣,好開玩笑,笑了一笑,便坐下。
殷大野已大笑著走過來,和方自如師徒其一桌。
方自如道:“殷兄,你這是到哪裡去?”
殷大野回頭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我到濟南去,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衛紫衣。”
方自如道:“你就別壓低了聲音說話,聽了多彆扭,再說你的聲音再低,也能傳出三里地去。”
他也忙壓低了聲音,又道:“殷兄從哪裡來,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告訴衛紫衣?”
殷大野笑道:“你也不用壓低聲音說話,小偷做慣了的人,大喊大叫也像蚊子哼。”
陰武笑道:“師叔可真會鬥嘴,只是這裡幸虧沒有一個人,否則師叔一定栽。”
殷大野連連擺手,道:“千萬別提那小祖宗,聽到他的名字我就頭疼,連大師父這樣一個精明人見了他都像見了鬼似的,我這麼一個粗魯人,哪裡是那小祖宗的對手。”
“要茶嗎?喝點茶解酒。”老闆殷勤地端上三杯茶來。
殷大野細長眼睛微微一睜,上下打量著老闆。
老闆被他看得心頭髮毛,訕笑道:“客官別像盯賊似地看著我,我這人膽小,白天遇到害怕的事,晚上就尿炕。”
殷大野不說話,仍是仔細打量,見老闆年不過四旬卻蒼老如老頭,臉上皺紋堆積,雙手粗糙,身上的衣服像乞丐服,彎腰駝背,一笑滿口大黃牙,隔老遠都能聞到他口中的臭氣。
殷大野皺了皺眉,道:“你怎麼親自來侍候,你的夥計呢?夥計到哪裡去了?”
老闆苦笑道:“如果你是我的夥計,而我一年零三個月沒給你工錢,你會怎麼辦?”
殷大野笑道:“難怪!”便掉過頭不再理老闆。
老闆訕笑著,回到廚房裡去了。
殷大野這才正容對方自如道:“這次我來濟南找衛紫衣,是因為我在川道上聽說,有三個人受了重金禮聘,要找衛紫衣的麻煩。”
方自如釋然一笑,道:“就為這事?我還以為十萬火急呢,衛大當家創業至今,想要他命的人多得不計其數,可是衛大當家現在還不是好好地活著,連頭髮都沒掉一根。”
方自如喝了一口酒,不以為然地搖搖頭。
殷大野搶過酒瓶來也喝了一口,抹了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