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上悠然反問:“憑什麼?”
鄭喜命令蘇:“你告訴她。”
蘇低聲對寒芳說:“她已經被大王封為世婦。”
寒芳故意問:“世婦是什麼?”
“你!”鄭喜氣的臉色煞白。
蘇輕聲解釋:“是大王后宮的品秩,這個院子裡只有她有。”
寒芳笑道:“那是那是,這裡就她長的像這個桃子。不封她封誰?”
鄭喜看看白裡透紅的水靈靈的桃子,面現傲色。
寒芳一笑接著道:“她的臉象我的桃子一樣毛茸茸的。”
旁邊好幾個人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鄭喜氣得渾身顫抖。她一向自負,覺得自己哪裡都美得無以倫比,就是美中不足身上的汗毛略重。
仗著有封號在院內大呼小叫。院子內的人也都怕她三分,不敢惹她。
今天,寒芳當著眾人的面公然損她,直接揭了傷疤,還有人偷笑。她哪裡受過這樣的氣?厲聲喝斥:“公孫秀!你!你,你個不男不女的人,敢挖苦我?”聲音尖銳刺兒。
寒芳故意掏掏耳朵,轉身對蘇說:“你聽見了嗎?一個人不會說人話,聽不明說什麼。”
蘇已經嚇得臉煞白,連連央求寒芳別在說了
鄭喜氣得七竅生煙,抬手向寒芳撲來。被眾人攔住
寒芳擼起袖子說:“想打架。好呀,來呀!”
鄭喜破口大罵,越罵越難聽。
起初,寒芳還當看跳樑小醜一樣看著鄭喜,可是聽鄭喜越罵越出格,忍無可忍一隻腳踩在石凳上,一手按著石桌,和她對罵起來!
眾人有的勸;有的看熱鬧;蘇在一邊急得直哭。
兩人正在對罵,一個內侍匆匆跑了進來。
躬身稟報:“韓姑娘,晚膳時辰就要到了,大王召您回去。”
寒芳正在氣頭上,腳踩在石凳上,頭也不回的一揮手,吼道:“告訴他,我在吵架沒時間!”
內侍苦著臉,這樣的話,他如何敢回?
一群姬人也是目瞪口呆,她們剛才聽得分明,內侍稱她為韓姑娘!這是宮內所有人都知道、都嫉妒的一個稱呼。
寒芳突然好像明白過來。扭頭問內侍:“你剛才說什麼?”
內侍忙躬身答道:“晚膳時辰就要到了,大王召您回去。”
寒芳把腳從石凳上放下來說:“我知道了。”突覺這架吵得十分無趣。
鄭喜指著寒芳面帶驚慌:“你……你……”已經說不出話來。得罪了她讓大王知道了,那還了得?她再告一狀,那不是完了?
寒芳吵了一架,多日的憋悶也發洩的差不多了。遂吐了口氣對鄭喜一笑道:“謝謝你,吵了一架舒服多了!”
鄭喜傻了,不明白她是何意。
寒芳替蘇擦擦眼淚:“蘇姐姐,哭什麼?可以把你繡的腰帶給我嗎。我願意代勞。”
蘇破涕為笑,進屋取出腰帶。
鄭喜還是不放心地望著寒芳。
寒芳笑笑:“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放心吧!——只是以後不要再欺負別人了,誰都不容易,和和睦睦過日子多好。”
鄭喜笑得勉強。
用完晚膳。
寒芳笑眯眯的看著嬴政。
嬴政連眼皮也沒抬一下,說:“如此表情看我,一定有事。”
“聰明!”寒芳一打響指,然後故意壓低聲音神秘地說:“我有件東西送給你。”
成蟜也把頭伸過來說:“我也要聽。”
“大人說話,小孩不要插嘴!”寒芳白了成蟜一眼。
成蟜不甘心地坐到一邊,低頭喝茶。
嬴政不說話,只是淡淡地品茶。
寒芳把腰帶遞給嬴政,說:“送給你!”
成蟜驚呼:“我也要!”
寒芳給了他一個爆慄:“說了大人說話小孩不要插嘴!”
成蟜揉著頭憤憤不平。
“你繡的?”嬴政驚喜。
“我哪有這水平?”寒芳不好意思地說。“我的好姐妹,——蘇繡的。”
嬴政把腰帶撂到几案上:“不是你繡的,不要!”
寒芳忙在蒲墊上移了移,往前湊了湊:“這麼好的腰帶不要?”
嬴政挑著眉毛,垂著眼皮自顧自去喝茶。
寒芳眼珠一轉,拿起腰帶,硬往嬴政腰上系。
“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