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進口袋裡。
“我看看,怕什麼?”穆說。
“不行。”小蘭認真地說。
“等一會,我讓她給你看看。”大蘭說。
“等一會也不行。”小蘭固執地說。
“去去去,別打岔。”大蘭用手一揮,又調過頭向穆青說,“你講的都是大人物,不能算,下面呢?”
“下面,陳毅你知道嗎?”
“知道。”
“他就是大學生,還當過新聞記者呢,也會作詩。有一首過洪澤湖的詩,我念你聽聽。‘扁舟飛躍趁晴空,斜抹湖天夕陽紅,夜渡淺沙驚宿鳥,曉行柳岸雪花驄。’我們共產黨里人才多得很!我們政治部副主任傅鍾就是書法家。”穆青為說服對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虧他記性好,有根有據,無可懷疑。
“這麼說,當兵的,不都是大老粗,不都是壞人。”小蘭若有所思地說。
“哈哈哈,”穆青一陣大笑。“原來你們區別好人壞人的標準就是根據文化程度來決定的,是嗎?”小蘭瞪著眼睛不作聲。
“你們認為有學問的都是好人,是君子,大老粗都是壞人,是小人,這是不公平的。這些所謂的‘君子’、‘小人’是舊社會統治階級的偏見。告訴你,我們共產黨都是好人。”
“都像你一樣地好。”小蘭脫口而出。大蘭馬上瞪了她一眼。她才意識到剛才說溜了嘴,馬上羞澀地低下了頭。
我算什麼,比我強比我好的人多著呢。“穆青不動聲色地說。
穆青是一位好青年,他讀過七年私塾,什麼四書五經,大部分都讀過了。凡他讀過的,都能背誦。可謂倒背如流,滾瓜爛熟。因為家貧一度輟學,放過三年牛。他的成長就這麼簡單,剛滿6歲,就參了軍。八個月就入了黨,當了文化教員。入伍後仍保持孜孜不倦的好學精神。他一直堅持寫日記,決心把戎旅生涯,實錄下來。自上回他把大哥寫來的信交給組織後,領導認為,這個青年立場堅定,革命意志不動搖,就把他提升為七連副指導員,兼黨支部書記。
“你在做群眾工作。”連長從營部開會回來,看到穆青在和房東姑娘說話,如是說。
“她兩人要求參軍哩。”穆回答說。
“現在打仗,你們不害怕嗎?”侯連長問。
“跟你們在一起,你們不怕,我就不怕。”小蘭調皮地說。
“跟我們在一起,連隊哪有女兵?”連長好笑地說。
“沒有,就破例收兩個女兵唄!”大蘭緊插一句。
“好,回來再說。”連長邊說邊拉著穆青,“走,我們到各班看看去。”
第六回鞏固部隊
畫面追蹤:他倆先來到一個班看了一看。各班戰士都在緊張地做戰鬥準備。有的在擦槍,有的在清點子彈、手榴彈,有的在補衣服,有的在釘鞋帶,還有的在清理個人衣物。還有個別戰士爬在床上寫什麼。接著他們來到三排,一跨進七班的院子,就看到班長孫傳友正坐在長凳上打草鞋。楊忠林在一旁幫他撕布條。身後已經打好了兩雙放在地上。副班長薛大為在往米袋裡裝乾糧。“你們這是幹什麼?”連長奇怪地問。
“不小心弄潮了,倒出來晾晾,現在幹了,再裝起來。”薛回答。
“告訴大家都要當心。碰到陰天就壞了。”連長關照說。
“是。”副班長一個立正動作。
戰士胡德義正在搓菸葉子,劉長和正在聚精會神地補褲子。他看到連首長走過來,連忙站起。連長伸手拿過一看,誇獎說:“補的不錯嘛。”“瞎鼓搗”,劉靦腆地說。
“這是我軍光榮傳統,應該大大地發揚。”連長說完,就和穆青走出了大院。
“副指導員慢點走,有事向你彙報。”孫傳友跟出來說。
“你們談,我再到那幾個班看看。”連長隨即一個人先走了。
鏡頭追蹤:穆青和孫傳友來到一個草堆旁坐下來。“昨晚楊忠林向我反映:(畫面如實重演……)
黃昏以後,在村頭幾棵小樹旁,解放戰士大陳,向小朱說,“你不覺得這裡很苦嗎?”
“苦是苦,但是官兵一樣的苦。”小朱回答。
“傻瓜,怎麼一樣苦?我就親眼看到,連長昨天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熟雞蛋剝吃了。一樣苦,;營長為什麼騎馬。聽說營長還經常吃藥打針,打的都是葡萄糖營養針,是補身體的,這些你能去享受嗎?”大陳小聲說。
“反正我覺得在這邊很平等,當官當兵在一起很隨便,不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