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並將其計算標定,誰就佔了上風,獲得了主動。
胡德安老人說:那時候,我們頂喜歡的就是國民黨軍打炮,頂擔心的就是他不打炮,因為只有他打炮,我們才能逮到他。國民黨軍的工事很堅固,平常他的大炮縮在裡面,鋼門關緊,除非穿甲彈直接命中,一般傷不到他。但他要打炮,就得把大炮向前推移,把鋼門開啟。這下子,我們來機會了,有可能讓炮彈從他的工事口直接鑽進去。當然,在我們的炮位看不到他,我們的炮打得有沒有準頭,全仗偵察兵能不能逮到他的炮口光了。
光煙是個通敵分子,使得大炮在威脅對手的同時,也使自己處於脆弱和危險的境地。
但光煙識別並非易事。因為同一時刻我方也在發射,敵人在陣地周圍佈設的欺騙炸藥包也在爆炸,敵人陣地上一片閃光和爆煙,要想在一眨眼的功夫把敵炮發射光煙同我方炮彈和故方欺騙炸藥包的爆炸光煙區分開來,不是經驗豐富的老偵察兵還真不行。這要求偵察兵必須具備類似古董鑑賞家的能力,一眼便能把“真品”從一堆“贗品”中夾出來。
偵察兵們總結出:對方火炮發射時,其發射火光白亮,形態似閃電。這裡邊還有兩種區分,敵暴露陣地發射時火光呈圓球形,出口煙顏色灰白形成一縷煙上升,與地面呈一定的傾斜度;而遮蔽陣地發射時火光呈半圓形,因背景反射光圈較大,發射煙是淡青灰色,分佈濃度均勻,菸頭呈環形,發射聲混濁,繼發射聲之後並可聽到彈道風的呼嘯聲。另外,我方彈丸爆炸時一般火光呈暗紅色,火光由小而大成錐形。而炸藥爆炸時,煙色呈黑青色帶黃,煙中帶有大量的土石,煙量隨藥量的多寡而不同。
實踐,是一部創造人類智慧的偉大機器。
實戰,把士兵的智商提升到了“戰地學”專家教授的水準。
第四是交會協調關。
交會觀察所的“左觀”和“右觀”,通常一個為主,一個為輔,為主者叫指示觀察所,為輔者叫接受觀察所。兩觀相隔數公里之遙,之間有電話線相聯,隨時保持聯絡。戰鬥中,兩觀如何默契配合,有機協調,學問海了去了。
如果敵人只有單炮在行發射,目標明確,協調是比較容易的。此時只要有一指揮員同時向兩觀下達口令,進行標定,一般不會出錯。
如果發現敵人的永久性固定目標,協調也不困難。只要時間允許,兩觀還可以互遣人員到另一方觀察所去換一個角度識別目標,求得統一的觀察基準點,這樣交會出來的目標精度更有保證。
如果敵人是數門數十門火炮同時射擊,要使兩觀都能同時準確地標定,難度大極。事實上,炮戰多為集火射,單炮發射的情況絕少。遇此,關鍵是指揮者不能慌亂,指示必須明確。首先對同時出現的很多火光和爆煙,在交會過程中應統一規定從左至右由近而遠按順序進行交會。指示觀察所還應將發現的目標概略地在地圖上編號,並要求接受觀察所亦嚴格按此編號標圖,以求達到戰鬥中的同步觀察。經過試驗,這種方法用於對地形很熟悉、地圖判斷能力高的偵察兵,尚算成功。
交會觀察的關鍵,在於兩觀之間熟練配合。這很像羽毛球或乒乓球的雙打專案,兩位超一流高手不講究配合照樣會輸球,兩個技藝平平者配合默契也可能會大贏。廈門炮群一對公認的兩觀交會最佳偵察兵搭檔說:開始我倆怎麼也看不到一塊,總是他看東我看西,不協調。但我倆互相鼓勵不埋怨,抓住要領反覆練,慢慢地,抓目標就越來越準越來越快了。到最後,感覺自己只長了一隻眼睛似的,加上他那邊的一隻眼睛才是完整的人。
兩觀融為一觀,兩人恰似一體,這大概便是交會觀察的最高境界了。
第五是誤差校正關。
敵炮陣地多配置在山地反斜面隱蔽地域,加之工事偽裝,連帶便產生了問題:看不到敵炮口的發射光,只能觀察到發射後裊裊上升的煙縷,強勁的海風,將煙縷吹拉成狹長的斜線狀。可以想知,此時的發射煙,無論在高度上還是在前後左有的方位上,均已偏離敵炮口的真實位置。遮蔽度愈大海風愈強,偏離愈遠。拖幾門炮到後方找地方模擬試射,在陣風3——4級的條件下,瞄準已升高30——40米的發射煙射擊,落彈會橫向偏差200——300米,縱向偏差400——600米。顯然,標定敵炮發射煙縷,不進行適量的校正是不行的。
如何解決上述難題,我請教了當年的“老偵察”尹福根老人。
尹老說:任何一本炮兵教程都不會有現成答案,解決的公式只能是基本功加經驗。你大概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