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元宵節為題,一炷香為限,最終由書院的十名學子共同評判。
黛玉才思敏捷,很快便有了一首,一揮而就,交了上去。
節日裡熱鬧,不拘男女老少都湊趣,花了大半個時辰才出結果。這時間內倒也沒幹等,現場掛滿了各色花燈,上頭綴著燈謎兒,猜出來便有獎。不止黛玉去猜,林如海賈敏也猜了幾個,便是徐衍都拉著桃朔白去猜。
徐衍猜出一個字謎,小童道聲恭喜,送上一隻竹笛。
這笛子雖材質尋常,做工倒精細,徐衍試了試,發音不錯,便給了桃朔白:“好長時間沒聽你吹笛了。”
桃朔白接了竹笛,望著滿目花燈人海,起了笛音。笛聲清亮,宛若天上來,順風飄揚,婉轉低吟。桃朔白不過吹了幾句,便收了音。
徐衍的目光在花燈的照映下,如鏡湖之上倒映著烈陽,那股火熱幾乎要衝出來將人燙傷。
桃朔白輕笑:“莫發傻!”
徐衍一笑,故作哀憐道:“我早已傻了。”
“先生!先生!”忽見黛玉高興的跑來:“先生,我的詩奪了魁首!”
林如海緊隨而至,儘管滿臉驕傲,嘴裡卻說:“不過是佔了便宜,白雲書院向來不拘一格,太過正統的詩自然不喜歡,立意老套也佔不了上等,倒是你的文風清麗別出心裁,對了他們的眼緣。”
賈敏嗔道:“老爺何必這般較真,便是如此,也得玉兒的詩句好,立意佳。”
待一行人走後,有個十五六歲的俊朗少年在人群中尋找,半晌一無所獲,回到諸位師兄跟前,可惜道:“這首詩寫的真好,可惜無緣得見其作者。”
一位師兄笑道:“若你是找奪魁的作者,勸你別去尋了,那會兒領獎品時她家的小廝說漏了嘴,這詩是他家小姐做的。她家小姐今年才十一歲。”
少年瞪大眼,吃驚不已。
回到府裡的賈敏此時也說起了黛玉。
“這幾天吃席,都是打聽咱們家玉兒的,各家都流露出求配之意,其中倒也有合適的人家,只我推說玉兒還小,得老爺做主。原本我是想多留玉兒兩年,但總拖下去也不踏實,我母親……”賈敏嘆了口氣。她的確怨賈母,但賈母又是她親孃,且是她上世所經歷之事,像夢一樣,無憑無據的如何說得?她唯有減少與賈家往來,甚至避免與賈母見面。
林如海皺眉道:“寶玉我是見過的,聰明有餘,定性不足,且厭惡讀書,被家裡寵壞了,實在不是玉兒良配。況且,賈家……”
賈敏知他意思,苦笑:“老爺不必避諱我,賈家如何,我是知道的。我到底是出嫁女,如何管得孃家?況且,我便是願意管,也得看人家愛不愛聽呢。”
林如海往常是避免談及這些,今日是話趕話,又見她一副通透,便說道:“如今新帝登基,歲被太上皇壓制著,可太上皇到底老了,能有幾年春秋?有些人就是看不透。一旦太上皇賓天,這些依附太上皇的老臣世家,皇帝豈會放過?賈家本就是四王八公之一,賈家大姑娘又進了三王府,與南安王府北靜王爺走的親近,將來只怕不好。”
賈敏眼中冷光明滅,良久才諷笑:“父親留下的基業,盡數讓他們毀了,如今一家子坐吃山空,相互算計,兒孫不知努力上進,卻靠女人……都是命數。”
林如海早覺察她對賈家態度有異,細想來,就是從四年前的變故開始的。林如海曾也疑心過,但多年夫妻,他不會認不出自己的妻子,只能猜測大難不死,她許是知道了什麼。
這個年賈家過的平淡。
年底時候元春暴斃,賈母等人自覺多年希望一朝成空,著實悲痛。又有賈政被降職,王夫人肝火旺盛衝了滿嘴燎泡,也算成功將管家之事轉給了王熙鳳,躲起來養病,連王家請年酒都沒去。這邊興致不高,宴席往往聚聚就散,寶玉自然懨懨的不高興。
薛寶釵瞧出賈家人都不自在,便很識趣的少往這邊來。
眨眼到了二月十二,賈家卻是車馬齊備,竟是賈母、王熙鳳,帶著家中幾個女孩子去林家給黛玉賀壽。今兒是花朝節,百花生日,閨中流行祭花神,同樣這天也是黛玉生日。算來只是小生日,自家賀一賀也就罷了,實在當不得長輩這般興師動眾。賈母此舉,醉翁之意不在酒。
姐妹們卻是不理會這些,她們甚少出門,只為能出門而歡喜。
這回也有例外,一貫疼愛寶玉的賈母卻將寶玉給留在家中,寶玉纏著要去,賈母甚至搬出賈政來嚇他。寶玉眼見得賈母不肯鬆口,只好眼巴巴的送姐妹們出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