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辭而去。君惜朝順勢拉過她的手,朝著三人微微頜首,兩人同時走遠。
楚旭猛地退後了幾步,看著那攜手並肩漸行漸遠的兩人,他們白衣共襯,袂角相纏,微風拂過他們同樣如瀑的青絲,兩兩的糾葛像是世代萬年不衰的纏綿,奈何黃泉都不能阻絕他們。
璧人。
他的腦中突然萌發出這麼刺耳刺眼的兩字。
頭又開始嗡嗡鳴痛,好像千萬只電雷蜂在他腦海中翻湧作亂,他突然抱住幾欲爆炸的頭,僵直的視線前一幕幕的曾經被他喚出,溫暖的,美好的,靚麗的,柔情的……卻盡數被他自己親手粉碎,紛亂的塵渣在他迷離的眼前四下翻飛,居然幻化成一個個猙獰的魔頭,一口咬在他脆弱的心口。
是,噬心的痛。
耳邊是父母尖銳的驚呼,楚旭滿頭冷汗,整張臉都蒼白猶如宣紙,他頹然倒地,微合的眼角處那兩抹刺眼的白揚長而去,空靈依舊。
這個夢很長,長到長達十五年的歲月,噩夢交疊。
無情的宣判、憤怒的貶低、猙獰的天雷、陰森的亂葬……
一點一滴,都是曾經刻骨銘心的清晰。他在掙扎,好似那一片凋零的樹葉,即便秋風如何蕭瑟如何冷清如何無情,都由不得他反抗一分。
這不是他第一次流淚。
卻是他第一次為自己流淚。
“燁哥,旭兒他怎麼樣?”僅存的楚家院落中,柳雲依急切地問。身側是追魂四人。
五道眼神無一例外地齊齊聚焦到楚天燁身上,倒讓他有些另類的侷促,他嘆了口氣,收回探脈的手,面色凝重,“身體上沒有太大問題,可靈識就……陣法本就是靈識主控,這次陣集宙的開啟,似乎又讓他的傷勢加重了。”
五人一聽,呼吸頓時一滯,看著床上躺著的楚旭,心頭都是一陣刺痛。
魑魅雙眼波光閃閃,柔情萬種,道:“他的靈識能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要不是那個人,尊主他……”
“小妹!”魍魎、追魂齊齊喝止。
她頓了一下,別過頭憤憤閉上了雙眼。
“大叔,你既然是靈宗,應該很容易突破靈器血契吧?”攝魄眨眨眼,突然問道楚天燁。
楚天燁看他一眼,點了點頭。
攝魄一拍手,“那趕緊的,尊主有一枚血玉石,雖不能修補靈識,可只要將那石頭放在他的心口,對他的傷勢就能大有裨益,你快找找看有沒有!”
魑魅三人眼眸一亮,“我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楚天燁、柳雲依同時燃起一抹希望,當即檢視起楚旭全身,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