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吭聲,頓時鴉雀無聲,她就這樣保持著沉默不語,氣氛有些冷淡。她彷彿是若有所思,瞳孔時而睜大時而緊眯,就連面前仔細觀察著她的趙參珺都看不懂她的心思。趙初嫿認識沈皎筱跟雙虞後,就不再是從前那個初嫿公主,真的變了很多難道不是麼——物是人非事事休。
驀然間趙初嫿像是決定好何事般,攥著靈芝竹節紋玉簪就往趙參珺身旁衝,直接抓住他華麗的衣裳袖口,用力地拉扯,試圖控制住趙參珺讓他暫時安定下來,隨後再繼續實施她腦海裡的計策。“趙初嫿,你這是想要作甚?這衣裳可是,可是很奢華的很珍貴的,綢緞都算是價值連城——都是父皇剛給我買的,買的綢緞,不能被你就這樣糟蹋——”趙參珺瞬間怔住,慌張不安地大叫起來,猙獰的面孔堪稱是驚天地泣鬼神。
趙初嫿,怎會變得這樣?她究竟是經歷了睿王妃沈皎筱的洗腦,還是雙虞徹徹底底的感染?她素日裡並非這樣,雖然不算是閨秀,喜歡騎馬射箭這些男孩子的事情,但至少也比現在溫柔很多哪。還沒等震驚的趙參珺反應過來,她就毫不留情地把靈芝竹節紋玉簪移到趙參珺頭頸旁,緊緊地貼著趙參珺的臉部肌膚,鮮血差點就要噴湧而出。“趙參珺,你執意要娶雙虞女俠,不就是因為你親愛的葵彌哥哥叫你這樣做麼?別以為我趙初嫿不清楚這種帝王家的事情,你親愛的葵彌哥哥其實早就想要謀權篡位。”
“你趙初嫿的孃親是皇后,太子趙宸的孃親同樣是皇后,既然趙宸這樣懦弱怕事,為何不幫葵彌哥哥謀權篡位?是因為你孃親是皇后,跟趙宸有血緣關係的原因還是另有隱情?”趙參珺很不容易地頂著壓力跟今緊張說完這番話。
趙初嫿忽然覺得他很囉嗦,簡直就像是宮裡的嬤嬤般嘮叨,說得好聽是思如泉湧滔滔不絕,說得難聽就是不乾淨利落,婆婆媽媽,“還想繼續說?我趙初嫿不因為皇后是我孃親,我跟趙宸有血緣關係才不幫你親愛的葵彌哥哥,我只是覺得反感,只是覺得噁心得想要作嘔。都是帝王家,怎能做出這種卑鄙齷齪的事情?趙葵彌竟然還想要讓你娶雙虞女俠,真是夠了,難道你們都不覺得這種想法太下流,太不要臉?”
“不覺得。”趙參珺倒是很會玩將計就計,所幸這樣簡單地回答,就像是自己扇自己巴掌般,還默默地在心裡給自己滿滿當當的安慰。說起來都會被人笑吧?果然是不要臉,卑鄙齷齪,還略微有點頭腦簡單——他親愛的葵彌哥哥只是在利用他,利用他對自己的信任跟好感,去強迫他做些迫不得已的事情,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趙葵彌城府太深,心機叵測,不宜多留。那麼若是她趙初嫿能為如今的局勢做些什麼,是否能讓趙葵彌的陰謀被揭穿,不讓他得逞?
趙初嫿想到這裡,毅然決然把靈芝竹節紋玉簪□□他的頭頸裡,殷殷鮮血噴出來,肆無忌憚地滴出來,滴在趙參珺那所謂奢華珍貴价值連城的衣裳上面,更是滴在趙參珺那顆被掩蓋著的黑心上。“對不起,我必須為沈皎筱跟雙虞女俠做些有意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趙參珺。”她畢竟素日裡壓根就沒想過要做這樣的事情,更沒想到今日她就做了這件事情,倒是有些膽顫心驚,只能帶著真誠道歉,眼前彷彿只看見趙參珺緩緩倒下。
“雙虞女俠,我既然做了對你有意義的事情,也不能拖累你受苦被牽連。我陪著趙參珺死吧,三生有幸遇見你。”她把靈芝竹節紋玉簪從趙參珺的頭頸裡抽出來,上面粘著溼漉漉如膠水般的血液,其實今日做的事情還是很對的,並沒有錯誤,只是讓趙參珺死罷了。她想著想著,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簪子□□手腕,那穴位恰好被靈芝竹節紋玉簪戳中,鮮血淋漓。三生有幸遇見你,雙虞女俠,萍水相逢也希望你能看到這次的患難見真情。雙虞女俠,若是有緣,那就來生再見吧,以後我不要再當錦衣玉食的公主,不想當大家閨秀,只想跟著你去浪跡江湖,哪怕我在你看來可能有些笨手笨腳,宛如拖油瓶般。
半個時辰後,趙葵彌想要來看看親愛的參珺弟弟,派丫鬟先進去告訴他,讓他做好準備。丫鬟剛踏進門,就聞到濃烈的血腥味,立刻躡手躡腳跑上前去,兩具冰冷的屍體完好無損的呈現在她的眼前,她的視線中充滿恐懼跟惶恐。“三皇子,五皇子他——”話音未落,趙葵彌就衝進去看著倒地的屍體:“究竟怎麼回事?趙參珺他是怎麼了?”趙葵彌的語氣透露出不耐煩跟慵懶,他壓根就不重視趙參珺,只是把單純善良容易被騙的他當作顆棋子,能夠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的棋子。可惜這些低階卑鄙的伎倆早就被趙初嫿識破,眼含秋波的她看透所有,看淡繁華世故虛榮。
“奴婢,奴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