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的時候,佛羅倫蒂諾的那位國王陛下確實透過這種方法獲得了一比可觀的軍費。當時瓦格納公爵一方的領主們紛紛痛罵,說是國王玷汙了貴族神聖的地位,並預言這個國家若是落入了“那個混小子”的手裡,肯定會被商人用金錢佔領的。
當然了,這個預言最終成為了一個笑話。捐出爵位的商人們或者在之後的政治鬥爭中站錯了位置漸漸消沉,或者安安心心地頂著爵位繼續經商,享受優惠的稅收和福利,或者因為依靠優惠的稅收和福利欺行霸市而被人幹掉……總之,王國依舊是原來那個王國,絲毫沒有變成威尼斯聯邦的趨勢。
索蘭特點點頭,對這個回答很滿意——它既解釋了問題,又維護了索蘭特的面子。他在莎草紙上寫了些什麼,然後抬頭繼續問道:“你擅長些什麼?”
“如果您問的是武技的話,我習慣使用長劍。”蘭斯帶著謙和的微笑,“曾經受過劍術大師,尊敬的‘烈焰’大人的指點。因為從小接觸家裡的生意,所以算術與經營這一方面都懂一些,也會書寫和閱讀。如果您需要一位書記官的話,我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書記官啊……”索蘭特思緒散亂了一下,回憶起自己小時候被父親逼著學習一系列文化知識的情形,搖了搖頭,“我並不需要書記官。既然你說你的劍技接受過那位‘烈焰’的指導,那就在這裡展示給我看看吧。”
說完,他對一旁的維克多做了個手勢。維克多原本侍立在一旁,見狀便伏下身來,湊近索蘭特的腦袋。
“烈焰是誰?”索蘭特輕聲問道。
“不知道。”維克多搖搖頭,“可能是某個有點名氣但不夠響亮的劍客吧。”
兩人交頭接耳之時,蘭斯倒退一步,站在了書房空地的中央。他刷地拔出腰間長劍,磨得雪亮的劍身反射出一抹耀眼的光芒。
“好劍!”索蘭特讚了一聲,“開始吧。”
蘭斯點一點頭,開始舞起劍來。只見他單手持劍,先是抖出一朵劍花,繼而忽左忽右,忽劈忽刺,動作熟練,速度極快。那劍也是很能反光的型別,霎那間,維克多與索蘭特便覺得眼前光芒四射,十分漂亮。
“很好,停下吧。”索蘭特擺擺手,“你的劍法很漂亮,在普通人面前舞一下或許能增加士氣。”
他站起身,徑自走到牆邊,摘下一柄原本用作裝飾的長劍,拔出來,轉向蘭斯:“來,攻擊我。”
結果自然是一邊倒的。
“你的招式太過花哨,基本功不夠紮實,力量不足,應變能力有待提高。”索蘭特把劍掛回牆上,“去把你的劍撿回來吧。”
蘭斯一直保持著的笑容終於漸漸崩潰了。他沮喪地將被打落在牆角的劍撿起來,輕輕插回鞘中,然後咬著牙站回之前的位置,抬頭看著索蘭特:“雖然我的劍術不行,但我精通算術和經營……”
“我不需要書記官。”索蘭特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話,“你的這些能力確實有用,但不適合我。奧蘭多堡在長牆之外,比王國的城鎮更加靠近無盡森林。我需要強大的戰士,而不是一個商人。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成為我的侍從。”
聞聽此言,蘭斯嘆了口氣,勉強擠出微笑,垂目道:“感謝您為我抽出那麼多時間。您對我的指導我會牢記在心中的。願迪爾與你同在,男爵大人,我先行告退了。”
“等一下。”一直沒有說話的維克多突然阻止了蘭斯的離去,“蘭斯。克爾?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願意接受你的效忠,並向迪爾發誓永遠庇護於你。如果你來應徵侍從的目的是為了建立自己的事業的話,我也是個很好的選擇。索蘭……齊柏林男爵與我的關係,不只是男爵與他的騎士。”
“您,您真的願意……”蘭斯原本已經轉身了,聽到這話,猛然回過頭,情緒再一次失控了,“對不起,只不過我以為……哦,對不起。維克多騎士,太感謝了。我願意成為您的侍從!請接受我的效忠!”
在蘭斯來之前,他就對這一次的拜訪進行過評估。雖然他對自己的武技有信心——事實證明這種信心有些盲目——但他的主要優點與特長還是在算術與經營上,也就是在“如何成為一名商人”這種事情上。這是做書記官的好材料,雖然還欠缺一個成績優秀的紋章學的內容,但邊境的貴族應該用不著這種東西。蘭斯瞭解過齊柏林男爵與維克多騎士的背景。一位出身貴族家庭,一位出身山林。如果非要選一位的話,顯然是那位貴族子嗣更有可能看出自己的價值。
事實證明他又錯了。
總結起來,就是他的這一次自我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