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吳雨的屁股,“行了,老二和Gui頭監考去了,咱倆也該動手給人家做飯了。”
吳雨擦了眼淚和湯波出了辦公室。
南邊和廚房緊挨著的麻醫生開了門,吳雨和麻醫生在張文化家喝了一回酒認識了,所以見了面彼此打招呼。
湯波進了廚房問吳雨,“你和麻醫生認識?”
“認識,在下溝我一個學生家裡喝了一回酒。”
湯波悄聲湊近吳雨耳朵說,“這醫生品行不端,特別是有女的來看病,他說是給人家號脈,但手搭在胳膊上半天都不松;要是女的打針,那就更別提了,捏住人家的屁股要揉好長時間,那嘴張的,恨不得咬一塊肉下來。”
吳雨差點兒笑死了。他把麻醫生那天在張文化家的表現說了一遍,只聽得湯波也笑彎了腰。
倆人在廚房一陣嘻嘻哈哈把飯做好。
“湯波,這頓飯可以啊。”
“兄弟,這就叫‘教育腐敗’。這些來監考的不讓人家吃好他把學生看得緊,到時候吃虧的還不是咱們?你去,把辦公室茶几上的煙拿去給他倆。”
吳雨拿了煙進教室給了老二和Gui頭一人一支,他還想轉悠幾圈看看學生答卷的情況,但見Gui頭那雙看賊一樣的眼睛就出來了。
湯波從灶房那邊過來,拉吳雨進了辦公室低聲問,“看見學生的卷子了了沒有?”
“沒有。”
“你為什麼不看呢?”
“哎,看了也是白看,我也不希望被評為A級教師,但也不能是C級。”
湯波從抽屈拿了兩盒煙,“我去看看。”他去了十幾分鍾才回來,坐在沙發上心有餘悸地說,“兄弟,我看你那邊的學生情況不妙啊。”
坐在沙發上的吳雨有些顫抖的手指拿起一支菸點著問,“你的學生情況怎麼樣?”
“馬馬虎虎,還行吧。”
吳雨將菸頭狠狠地按在茶几上說,“回去好好教訓他們,三年級一人抽十棍,二年級一人抽五棍,一年級一人抽三棍。”
早上兩場試考完,直到吃完飯吳雨的臉色都不好看,他出去問蹲在上房臺階上曬太陽的學生們,一二年級學生說不出什麼,三年級七個學生其中有兩個說自己的作文一個字也沒寫。他已經不知道生氣是什麼感覺了,只抬頭看了看天空的太陽叮嚀學生不要亂跑。
湯波和Gui頭、老二在玩牌,一人手上捏三張,然後往茶几上放錢。
吳雨無心關注仨人的戰績如何,坐在床邊正準備脫鞋上床睡覺,湯波卻說,“先別急,你去把碗洗洗。”
吳雨把鍋碗洗好,上床拉開被子躺下怎麼也睡不著,想來想去這次考試失誤是自己的錯,只怪自己沒把兵帶好打了敗仗。
下午數學考完吳雨才起床,湯波把飯已經做好。吃了飯湯波把碗筷收拾了,端來四盤菜拿出一瓶二十幾塊錢的好酒。
吳雨沒喝酒,他去小賣部買了二十顆糖揣在口袋裡,站在門口衝裡面打了聲招呼領著學生走了。到山頂時他讓學生坐下休息,把口袋裡的糖掏出來給了學生一人一顆。開始時有的學生不願意接,後來都接了。他問學生們糖甜不甜?學生們在夕陽的餘暉下抿著嘴笑。吳雨說沒關係,這次考試沒好還有下次。金色的陽光映在學生們的笑臉上,他們得到了老師的安慰,但是誰又來安慰此時心裡很痛苦的老師?
7
放寒假就是三兩天的事兒,張文化的承諾還沒有兌現。吳雨一想反正今天休息,明天早上八點才在鎮中心小學集中閱卷子,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就又去了張文化家。
吳雨進了屋張文化客氣的不行,又是發煙又是倒水。
吳雨見張大妮還是和上次來的那樣,心裡就有無數個解不開的疙瘩,進了西屋坐下拉長臉說,“娃還小,你作為家長應該為孩子的前途想想。”
張文化歉意地笑笑,“哎,情況你也瞭解,我實在沒辦法。”
吳雨從口袋掏出欠條遞給張文化。“看看,能不能把這筆帳清了?”
“吳老師,實在對不起,本來說把木炭賣完就清這筆帳,但人家麻醫生昨天來了,我就把錢還人家醫藥費了。”
“麻醫生昨天來過了?”吳雨盯著張文化的眼睛說,“不可能吧,我昨天一天都在上溝學校呢,只見麻醫生回去吃了兩頓飯呀?”
張文化躲開吳雨的眼睛道,“噢噢噢,我想起來了,是前天,是前天來的。”
吳雨把欠條裝進口袋說,“那就這樣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