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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禮每天對他精心的照料,沒有一絲的懼怕。
布魯諾發病之後,彌留之際,終於說了一句:「唐禮。我真的愛上了你。」
唐禮只是微笑地摸著那張已經看似恐怖的臉。
布魯諾走了。
只有唐彬和唐禮知道。
布魯諾德國的親人早已和他斷絕了關係。
在京郊的公墓,埋藏了唐禮全部的驕傲、自信和愛情。
◇ ◇ ◇
唐禮有點兒神經了,天天兒笑,後來被唐彬一通大嘴巴子抽醒了。他再也沒有回過美國,只是在中國找了個研究所,安靜地上班。最後化驗結果下來了,他是陰性。唐彬自始至終也沒把這些事情告訴二老。唐禮的突然轉變讓老倆口兒莫名其妙,直到突然有一天,唐禮領回一個同事,一個二十五歲的女研究生,告訴父母,他不想再獨身了。
唐彬知道,他這麼做是要還債,這樣做,對那個女的很不公平,他跟唐禮談過,也找過那個女的,但那個女的卻說:「唐禮想要什麼我不知道,但我很想和他結婚。這樣其實很公平。」
好你了,又一個各取所需。
日子過得挺快的,我的頭髮一直保持著那個長度。對唐彬,我放不下。我逃避著戀愛的問題。馬上就要過新年了。我在日本的第一個冬天,還是在北海道。應該會特別的冷。
後來我又給老姐發過照片兒。不過背景不是剛剛全世界公映的電影,就是一片綠樹什麼的。而且發給她的郵箱也沒有重複過,今天從美國過去,明天從德國過去,還有一次是從越南過去的。老姐也習慣了。
想想自己已經離開快一年了,聖誕那天,餘真說好讓我和程明光陪她一起回東京家裡。我沒去過東京,也就跟著去了。
那天下了飛機,我們先是去了上野,那裡賣東西的中國人多,我們都買了些中國菜的調味料什麼的,買的時候我還想,過年的時候,能包餃子了。
聖誕夜,我心裡不太舒服。去年的聖誕,記得還是和他一起過的,他曾送給我一條金鍊子,如果帶過來,多好啊。
想著去年的這個時候和唐彬在一塊兒待著的日子就難受。
因為餘真有事,她爸爸讓她回家,說是相親。我們兩個自然不太方便跟著去了。程明光挺高興的,要和我一起過聖誕,可是他突然也接到東京同學的電話,我和他們說沒事兒,就在新宿這一帶轉轉,晚上自己回酒店,然後一起上飛機。他們倆各自去忙,我一個人落得個清淨。
逛著逛著就到了新宿的三丁目。新宿這地方挺有意思的,一丁目是伊勢丹那一類的大賣場,二丁目是全世界最大的HOM0社群,我儘量離那邊兒遠點兒。三丁目酒吧很多,還有許多的色情場所,無非是宰外國人、外地人的地方。
我聽見一間酒吧裡傳出了鋼琴的聲音,好久沒彈琴了。我倚在門口,看著裡邊兒有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在彈著《聖誕曲》。
我一直不太相信巧合,但現在至少能看到一個熟人了。
裡邊的人很多,我一眼就望到了一個穿得花裡豹的男人正在和一個洋人說話。好久不見了。花文。
我要了杯酒,站到吧檯旁邊,盯著那架鋼琴。我。。。。。。該做些什麼了。我想讓他看到我。
當那首曲子,即將結束的時候,我慢慢地來到彈琴女孩子的旁邊:「可以嗎?」
女孩望著我:「嗯,鋼琴?」
「是,我彈一下,沒關係吧?」我笑了笑。
「好的,請吧。」她站起身,讓到一邊。我坐下來,酒吧裡挺暗的。
大多數是外國人。也有些日本人。我輕輕地撫摸著鋼琴。
當梁祝的鋼琴曲響起在東京的酒吧裡的時候,周圍所有的服務生都停下了腳步,緊緊地盯著我,有幾個客人也回過了頭望著我。
我在想著唐彬。兩隻手輕輕地拍在鍵上,我們那些朦朧的日子、那些快樂的日子、那些隱痛的日子、那些離別的日子,隨著曲子慢慢地表達了出來,我。。。。。。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眼淚。
周圍所有的中國人都抬起了頭,聽著這段中國的音樂。
花文從遠處張望過來用英語和那個洋人說:「我以前在中國也聽過一個男孩彈這曲子,這首曲子表達了一段古典的東方愛情故。。。。。。噢!我的天吶!」
他看到我了。我知道他看到了我。唐彬。老天爺和我一起提醒一下你。
「快!誰有手機,借給我用一下,要能打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