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拼之中。那滿頭亂舞的長髮,如同他此時的心情——瘋漲的**,狂放的**!
想不到,在這個時代,還能遇上這樣的對手!
張仁願手下的驍騎中候,迅速的殺入了戰團,秦霄的壓力頓時大減。墨衣銀馬白槍飛閃入陣,掠過闕特勒身邊,拾起了那面黃龍負圖的鐵血大旗,單手舞槍的格擋著突厥人的冷槍暗箭,嬌斥連連!
秦霄一眼瞟到墨衣,頓時有些驚住了——闕特勒正抽了個空當,要去刺殺墨衣!
秦霄一聲近乎於絕望的大吼,朝二人之間衝殺過來。
墨衣死護大旗,剛剛擋去了突厥人的急襲而且身旁有了幾名唐軍來幫忙,冷不防的對面就一陣逼人的殺氣襲來,連忙矮身一躲,闕特勒一槍刺空,直插中了秦霄的大旗,‘哧啦’一聲,將那大旗撕得破了,再橫掃一槍朝墨衣打去。墨衣被他拉了一下旗,有些失了重心已不好躲閃,只好勉強的橫過槍來硬擋,不料闕特勒的力道實在太大,將她連人帶旗打下馬來!
闕特勒一提疆,那匹馬就猛然朝墨衣踩去。墨衣一聲驚呼,急一閃身,但還是遲了——一隻馬蹄,居然就踩上了她的右肩肩頭——‘咔嚓’一聲脆響,墨衣慘叫一聲,險些暈死過去,那面鐵血大旗,卻始終握在手上!
秦霄聽到墨衣的慘叫,頓時一陣氣血衝腦,十足地瘋狂了!
“打我的女人!”
秦霄癲狂的大吼起來,那鳳翅鎦金鐺著了千百斤的力氣,橫掃而去。闕特勒正準備再抬馬蹄給墨衣一下,不料迎面一陣兇猛異常的罡風吹來,驚得大叫一聲就朝後翻倒,從馬背上落了下去,在地上打起滾來!
鳳翅鎦金鐺!憎恨的鳳翅鎦金鐺!瘋狂的鳳翅鎦金鐺!
那匹踢傷了墨衣的馬,就這樣被秦霄從兩面前蹄之前到腦——生劈成兩半,秦霄彎下腰來,一把將墨衣從地上提起坐到自己的馬背上,墨衣忍著劇痛挺起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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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龍負圖秦字旗,再次飄揚起來!
雖然殘破,雖然染塵,但仍舊氣勢如虹,殺氣沖天旌旗指處,突厥人望風而敗,望風逃遁,望風披靡!
秦霄感覺。自己的眼睛似乎就要衝出血來,喉間也因為連聲的大吼和沙塵的侵襲變得有些乾硬了,但他的巨吼仍然不停——“闕特勒,納命來!”
人如電,馬如虹!
受傷的淡金馬,就算是被血矇住了一隻眼睛,也與主人一樣的憤怒如魔,瘋狂的朝闕特勒奔去。
闕特勒心中大驚,連忙朝陣中躲去,扯了一個突厥戰士下馬,自己翻身騎了上去,挺槍又來迎戰秦霄!
秦霄!瘋狂的秦霄!不怕死的秦霄!
到了戰場上,還有誰能在氣勢上壓倒不怕死的人!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化作魔神一般了的大唐戰神——秦霄,突厥人眼中堪比宿世妖物‘狼魔’的秦霄!
闕特勒感覺,自己現在,已經不是跟一個人在對戰,而是一個妖怪!一個魔鬼!
他那渾身散發的殺氣,已經宛如肉眼可見;他的眼睛,已經紅如烈火;他瘋狂飄舞的頭髮,就如同地獄的招命幡;就連他的馬,也成了妖獸一般,毫不知死朝前猛衝而來。
闕特勒一咬牙,死命迎上去和秦霄對了一招,只感覺虎口一陣發疼,細看一眼,居然被震破血來。
秦霄扯破戰旗一角將墨衣牢牢捆到自己身上,提馬再次朝闕特勒衝殺而來。
闕特勒心中,居然頭一次的升起了一股寒意——論武藝,論本事。我或許不比他差;但是這種捨我其誰不怕死的氣勢……他不怕死,我莫非也不想要命了麼?
這一次。闕特勒沒有去接秦霄的招式,而是抽身一閃,然後銀槍拍馬——“撤退!”
突厥長角吹起,準備撤兵!這一場人間地獄的屠戮,終於以突厥人的主動敗退作為終結。
那面張狂囂張之極的狼頭狼旗,緊緊跟在闕特勒身後,朝前飛奔而去。突厥人頓時兵敗如山倒,如同潮水一般的朝後退去。原本苦苦頂在最前方的李嗣業,此時終於揚眉吐氣的大吼起來:“兄弟們,殺啊!別讓突厥畜牲們逃了!”
萬雷、程伯獻也頓時精神大震,齊聲大吼道:“兄弟們,殺光突厥奴!”
張仁願大喜過望猛一擊拳:“擂鼓!追擊!”
隨即疼得哇的一叫,手上又鮮血長流起來。
大軍配備的三十六面大鼓,頓時震落星辰的敲響了!
大地在顫抖!朔風在顫抖!漫天的烏雲在顫抖!突厥人的心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