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嘛!這考慮之說,也不過是拖延之詞罷了。在西泠門他是二師兄,到了京城他也還是她的二師兄呀!她明白秦平真的好,可是在她面對著他時,始終沒有師傅告訴她的那種“——”一聲,被觸到心絃的感覺。所以,秦平真之於她,和大師兄三師兄以及那些師兄弟一樣,只是師兄妹的情誼,絕無其它。
這個問題自她知曉自己是秦平真家的童養媳開始就一直繞在心頭,如今總算是想清晰了。她長長舒出一口氣,心中的包袱卸下不少。隨即,她又想起了她那聲勢浩大地嫁妝,蒼天啦!要是她給愁死了,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有史以來第一個因為自己嫁妝多而被愁死的女子了。
“你知道醜八怪是怎麼死的地麼?”
蘇小曼抬起頭見著正鳥瞰著她的黃承安,心想這小子一定又想著法要戲弄她,可她現在哪有心情和他鬥嘴,所以乾脆低下頭無視他。
黃承安見她沒個回應,也不氣餒,走到蘇小曼身邊坐下,自顧自地演起獨角戲來,“既然你這麼笨,我就來告訴你好了。醜八怪是——醜(愁)死地!”
一聽見這“愁”字,蘇小曼無意識搖搖頭,頂著無神的兩眼,再次深深地嘆出一口氣。
黃承安伸手將她地臉捧到自己眼前,對上她光彩盡失的雙眼,瞪眼道:“這已經是你今日發出的第一千零八次嘆氣聲了,難不成你想把自己變成醜八怪?”
蘇小曼扳開他的手,繼續趴回石桌,回覆到了原本痴呆怨愁的姿態。
“我都不明白你那個天澤哥在想什麼!本以為他會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著我馬上迎娶你。那我也只好為了我那寶貴的生命,勉為其難地接收了你。”不理會蘇小曼丟來的白眼,黃承安頂著壓力接著說道,“結果倒好,只要是除了我以外的男人,他都能接受。你這是打哪找了這麼個異於常人的哥呀?”
確實,若是這類事情的發生,理當照著黃承安說的劇情發展,可這人們不都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麼,這黃天澤,那就是這麼一個萬一。
“都是你的錯!要不是當日你在那瞎說,天澤哥能急著將我嫁出去麼!我現在真想打死你!”對著黃承安,蘇小曼就是一頓拳腳相向。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黃承安心存內疚地受著蘇小曼那雷聲大雨點小的拳腳。
其實,事後他不只一次懺悔,當初他就不該說的那麼保守,真該把自己升級到孩子他爹的地位,那樣可就是生米熟飯雙保險——萬無一失!
黃承安輕描淡寫道,“不如我們私奔吧!”
蘇小曼驚愕道,“你說……啥……啥奔?”雖說她不在意女訓之說,但她如何也不能像黃承安這樣,將這麼“罪惡”的一個詞,說的如此輕飄飄的理所當然。
黃承安微微一笑,唇角立即綻出一朵誘人的漩花,“你難道不想你師傅嗎?”
是呀,她可想師傅了!自那日在情人冢匆匆一見後,便斷了音訊,她本以為蘇璇會因為她不見了而擔心,結果黃天澤派去替她報平安的人回來後卻說,他到時,已是人去谷空,只留下一張字條,上頭寫著——“雲遊去兮,有事留言,無事關門。”蘇小曼看了直接昏了過去,她總算明白啥叫“杞人憂天”了,她完全就是在那學孔雀開屏!
見她情緒波動不大,黃承安對她眨眨眼,繼續刺激道:“還是,你真想借此千載難逢的機會,替自己高價買入一箇中意的丈夫,從此生兒育女,相夫教子,過著……”
蘇小曼猛然抬起頭,忽閃忽閃的眼眸楚楚可憐地望著他,小聲道:“我好想安安!”
黃承安微微一愣,隨即,展開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兩眼彎成了兩鉤新月,眸澗透出點點星光,英挺鼻樑下咧嘴露出皓白的潔齒,炫耀似的耀著白光,他朝蘇小曼張開寬闊有力的懷抱,卻奶聲奶氣道:“娘子,安安抱抱!”
不一樣的面容,卻有著強烈的熟悉感,讓她安心的投身其中。黃天澤暖暖的身體似乎傳遞給她一種安定的氣息,讓她相信,一切煩憂都將煙消雲散。
兩人保持著這曖昧的姿態,貪婪的吮吸著彼此給予的溫暖,絲毫沒留意到遠處那對閃著冷光的雙眼。
翻來覆去想了一夜,蘇小曼還是懷著僥倖的心理,再一次來到了黃天澤的書房門前,見房門半掩著,她推開了便往裡面去尋黃天澤。也不知是不是心虛的原因,蘇小曼今日的動作顯得有些畏首畏尾小心翼翼。繞過屏風,環顧了一週也沒見著黃天澤,蘇小曼轉身準備向外走,卻忽然聽見書房側屋傳來隱隱的交談聲。
她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