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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師宗喀達汗的身影,據說其陪同之人很象是被西北部族尊為天神的巴松錯;就連我們的東海王郎碧空也不甘寂寞,有傳聞說李天涯就是他的徒弟,雖然傳言不足信,但想來不是空穴來風;他的掌上明珠,東海一燕海豔菲前些時日在中州驚鴻一現,不久後便無影無蹤,所為何來,可以想見。這一切的一切說明了什麼,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大殿中一片沉寂,陣陣粗重的呼吸聲讓人有窒息之感。

良久良久。

“撲通”有人跌倒地上,想來是承受不了這緊張的連空氣都彷彿停止了流動的氣氛。

“好了,今天就議到這吧。”純宗有氣無力的聲音仿如天外之籟,整個殿中頓時有了些生氣。純宗皇帝站起身形,掃了一眼三品官帽滾落一旁,正爬起身形欲拾的中年人,嘆了口氣,道:“別拾了,你老了,那頂帽子不適合你了,回家怡養天年吧。”轉身竟自去了。

“散朝!”尖細的烏鴉嗓在大殿中響起。

滿殿的群臣呆若木雞。

***

凌雲飛因低頭沉思,走路的速度越來越慢,待得抬起頭來,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已偏離山道幾丈之遙。他原本便想停身下來,找尋棲息之所,這便遊目四顧,細細察看。俗話說“有墳不宿廟,有廟不宿道”,此時此地,凌雲飛奢求的只是一塊能遮風擋雨的地方。

鈴聲叮叮鐺鐺,迴響耳邊。

凌雲飛轉頭向來路望去,只見一頭戴道帽,身穿道裝之人騎著一頭健驢從山角轉了出來。粗粗一眼,凌雲飛發覺此人身材中等,鬚髮皆白,七八十歲光景;再仔細一打量,才發現這位道士面色紅潤非常,清癯的臉上透著飄逸之氣,也就四十左右模樣。凌雲飛心下驚異,不由對這位道士起了好奇之心。

道士騎的那頭健驢毛色黑白相間,頗為神駿,驢脖子上掛著一串銅鈴,隨著驢身的高低起伏,銅鈴不停擺動,發出悅耳的聲音。見到凌雲飛,道士的臉上閃過一絲意外之色,隨即面色微微發紅,大概是對剛才的一時忘情而感到不好意思。

凌雲飛緊走幾步,踏上山道,雙手抱拳,道:“道長,在下這廂有禮了。”

道士雙腿一夾驢腹,口中輕喝一聲:“停!”驢又向前走了幾步,穩穩停在凌雲飛三尺開外。“施主不必客氣。”道士嘴上說著,右腿高抬,慢慢騰騰從驢背上下來,落到地上時,也許是身體與雙腿未協調好,趔趑了一下,險些跌倒,凌雲飛搶前一步,扶住了他的一隻胳膊,口中說道:“道長小心了!”

“人老了,手腳就是不利索。”道士口中自嘲,接著又補充道:“在驢背坐了半天,顛的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人不服老不行啊。”

凌雲飛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言不由衷原是人之常情,想不這樣一位看起來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之士也未能免俗。”

“道長,天色漸晚,不如停韁休息一晚,明日再趕路,如何?”

道士抬頭看了看天,點了點頭。順手拍了下驢背,道“夥計,去吃晚餐吧。”驢子一聲長嘶,聲震群山,四野迴響,撒開四蹄,向路邊奔去。

二人結伴緩緩而行,一時無語。

山頂最後一絲紅色被灰濛濛雲氣吞噬,夜的帷幕從四面八方籠罩過來。

洞中火光熊熊,映紅了一老一少恬靜的面容。

凌雲飛用衣袖抹了抹嘴角,一副心滿意足的神情。對面的道士臉上浮現一絲訝色,微微一笑,道:“施主胃口之好,真令貧道佩服。想我年輕之時,也是大肚漢,但比之施主,還是頗有不如。”

凌雲飛失聲一笑,這習慣的抹嘴的動作,有多長時間沒有用過了?如今使出,依舊得心應手,大有暢快之意。

“我幼時家貧,常受肚子空空的折磨,那時見到食物總有吃不飽的感覺,積習難改呀!”言罷一聲低嘆,道:“道長仙風道骨,令人一見心折,不敢請問道長法號。”

“貧道無為,忝為京州金元道觀觀主。”

“您就是大名鼎鼎無為道長?”凌雲飛一臉震驚,忙站起身形,深施一禮,道:“今日能見到老神仙,我林雲飛真是三生有幸。”

睿麗王朝歷代皇帝都尊崇道教,立道教為國教。金元道觀號稱天下第一大道觀,自是聲名赫赫。這無為道長據說年歲已達八十高齡,道法淵深,每年開壇佈教之時,就連外族也多有教徒跋涉千里趕來,真是道教一大盛事。尤為難的是這老道視功名利祿如煙雲,維宗五年,皇帝下詔封他為國師,遭其婉言謝絕。隨著年歲浙老,據傳近數年早已不問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