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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的!你別亂動她,省得碰壞了傷口。”

小太子慌忙縮手,眼巴巴的問:“真不會死?”

“真不會死!”

于謙不會哄孩子,語氣再溫和,對於孩子來說也有些生硬。但小太子只要知道萬貞不會死,便破涕為笑,也不坐椅子了,就在踏板上依偎著萬貞,安安靜靜地坐著。

明明是皇室太子,一國儲君,然而在這錦繡繁華的紫禁城中,遇到了致命的危險,卻沒有至親尊長相護,竟然只有身邊照料他日常起居的侍長,才為他出生入死,與他相依為命。

于謙縱然見慣了世事風浪,此時聞著他們身上傳來的血腥臭味,看著他們依偎而坐,卻也有些心酸,趕緊錯開目光,掀開轎簾吩咐:“再行快些!還有,著人拿駕帖去太醫院,請幾位擅長外科的御醫過東宮候命!”

清寧宮不止外觀漆落彩褪,且由於屬官沒有配置,侍從也簡單。偌大一座宮殿,只有孫太后從仁壽宮精選出來的一百二十名宮人和四十名侍衛,連上萬貞和梁芳自己選出來的親信人手加在一起,也不到二百人。

莫說皇室親王,就連京師那些百年勳貴家的世子,氣派都要遠遠超過東宮。

于謙等東宮的侍從將太子和萬貞安置好,問過御醫二人的傷情,在清寧宮略顯冷清破敗的前庭上站了會兒,聽到宮外陣陣迎接御駕迴鑾的喧囂,忍不住長長的嘆息一聲,喃道:“為臣者縱有私心,不可為一時苟安,見過不諫,陷君父於不義啊!”

主意既定,他便不在東宮停留,吩咐轎伕直過金水橋,請求陛見。

景泰帝第一次以皇帝身份親耕,心中別有一番滋味,迴鑾後沒有進後宮,卻將玉輅停在了文華殿,召侍講學士講書。

皇帝好讀書,那是滿朝文武喜聞樂見的事,侍講學士杜寧更是打點了全副精神,亦步亦趨的隨侍在側,等候景泰帝垂詢。

小黃門來報首輔求見時,景泰帝正聽杜寧講解《春秋》,有些詫異的問:“首輔向來行規蹈矩,從不臨夜入宮,你可知他此來何事?”

小黃門回答:“首輔大人沒有說,奴婢不敢探聽。然而看大人的臉色,事情似乎不小。”

能讓于謙破例臨夜入宮,這事情肯定小不了,這是句廢話。景泰帝略一沉吟,擺手道:“快請首輔便殿安坐上茶,朕隨後就來。”

待小黃門退出去後,景泰帝又對杜寧道:“杜博士,首輔此來,恐有要事。朕今日怕是不能再來聽講,請博士見諒。”

杜寧書講到一半,便被人打斷,不悅是有的,但求見的人首輔于謙,這火氣便也冒不出來,連忙辭禮:“陛下身負江山社稷,自當以國家大事為重。讀書隨時可行,卻不爭這一時片刻。”

于謙到了便殿外,卻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口,先整理了一下衣裳,又正了正冠帶,確認自己全身禮儀周全,才不疾不徐的跨過殿門,叩首陛見。

景泰帝與于謙君臣相得,日常相處很是隨意。今日忽見他大禮參拜,一絲不苟,心中一驚,連忙示意興安扶人賜座,問道:“愛卿形容有異,究竟何事?”

于謙避而不答,卻舉勿自述履歷,肅然道:“臣得陛下破格提拔,委以腹心,託以國事,知遇之恩,莫重於此。臣無為報,唯有每日夙興夜寐,勤勉任事,以報聖恩。”

他平時就不愛奉承君上,如此反常的大表忠心,著實讓景泰有些心中發毛,連忙道:“愛卿有事直言,何至於此?”

于謙長嘆一聲,俯首道:“陛下,今有一事,朝野皆知,然而無人敢強逆君意提及。可為臣者坐視陛下行事出禮,不予勸諫,卻阿意曲從,只恐並非忠君敬上,卻是陷君不義。”

景泰帝登基以來,不說政通人和,但擇賢用明,英武果決,有聖君氣象,朝野交口稱讚;若說有什麼事與“不義”有關,那便是結成了他的心病的太上皇和太子。

于謙一說,他心中就羞怒頓生,不滿的問:“愛卿臨夜入宮,是來勸朕迎上皇迴鑾嗎?瓦刺居心不良,這一年來朕已經五次遣使北上,若也先當真肯放上皇,如何會諸多要求?早該讓上皇隨使者同歸,卻不當推三阻四,僅說不做!”

于謙搖了搖頭,道:“陛下,臣非為此事而來!”

景泰帝訝然:“然則,卿所為何事?”

于謙肅然:“今日御駕出行,東宮附驥尾行,途中因故換車,被人夾行刺殺!”

景泰帝愣了一下,驚問:“你說什麼?”

于謙問:“東宮遇刺,陛下不知嗎?”

景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