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六呢,十七?”
“我不願意答覆你的題外話。”姑娘正色答。
“好,談正題,你來做什麼?請記住,千萬不要對我說是來講道理的。世間的人都是自私自利的蠢才,說大道理的人,也必定藐視道理的人。”
秋雷的神色陰冷,有一股懾人的陰森氣氛,令人心中發冷,壓得人不敢抬頭。姑娘飽受驚嚇的,驚魂未定,除了剛見面時看了秋雷一眼之外,以後始終不敢和秋雷的眼神接觸。
她知道,秋雷已佔了壓倒性的上風。她師父玉清姑被殺,父親的好友神拳陳校明日是否能來難以預料,葛村李家一家老小的生死,已控制在秋雷手中了,已沒有僥倖的希望,當然不許可她講理啦!
她心中慘然,無可奈何地說:“秋爺,你是否認為過份些?”
“過份?哈哈哈哈!”秋雷狂笑,笑完說:“這是最輕的懲罰了,我卻沒想到令尊竟敢一口回絕,用南北騾車店洪讓作為苟延殘喘的陰謀,我秋雷豈有不知之理?令尊在上月中就派入去請朋友助拳,你是十天前隻身前往湖廣請你的師父玉清姑來對付我的。
派往登封請神拳陳校的人,前天返回來了口信,說明後天定可趕到,是不?哈哈!告訴你,神拳陳校永遠不會來了,令尊派去的人,那傢伙早已是我秋雷的人,他說陳校,明後天可以趕到的,你們竟然相信,豈不怪哉?”
姑娘大吃一驚,感到心下沉,急問:“你……你是說……”
“我是說,神拳陳校永遠不會來了,你明白麼?看來,令尊既不願在入黑前派人前來答覆,也拒絕了柿園之約,卻願在家中等死,豈不可怪?一月來,尊府共到了十七名武林二流人物,不堪一擊,竟膽敢和我飛龍秋雷拼命,真是太不自量了,玉石俱焚,有何好處?”
五
姑娘渾身發冷,她知道完了,她父親的手下,定然有不少人已被秋雷所收買,所以一舉一動全逃不出七柳灣惡賊們的耳目,這是經過精密周詳的計劃,無比陰險的毒計,看來,還未開始正面衝突,葛村李家的命運早決定了。
講理已不可能了,命運早定,她已不再寄予任何希望,絕望地說:“秋爺,小女子不打算和你理論。”
“那麼,你如何打算?”
“秋爺所示的條件,小女子無條件履行。”
秋雷狂笑,笑完說:“小女人,你作得了主?”
“小女子當然作得了主。”
“你大言了,小姐兒。你是愉愉的離開南北騾車店的,令尊卻在打算破釜沉舟一拼。令尊的好友魏方,卻不顧一切甘冒大不韙。以白道英雄的身份,到鬥雞臺請九華羽士助拳。
哈哈!你怎麼作得了主?貴店的一舉一動,我姓秋的瞭若指掌,我的人比你先到家,因此我才對你客氣,假使你妄想單刀赴會到七柳灣逞英雄,你早就屍橫三叉口了,還讓你活著和我談條件?”
“我將說服我爹爹履行條件。”
秋雷搖搖頭,說:“不可能,令尊的為人,我姓秋的明若觀火,他無法忍下這口氣,更不願要你她頭露面貽笑江湖。見了你之後,我倒有點心動,條件有所改變,不知你肯是不肯。”
“請說,如何改變?”
“令尊既然決心一拼,秋某當然依條件行事。條件的改變,對你對令尊都不利,但可保全葛村的人。其一,叫令尊自殺,其二,明日戊牌後,你收拾細軟到這兒來,伺候秋某的起居,我答應好好待你。”
姑娘氣得全身發抖,尖叫道:“秋雷,你未免欺人太甚。”
秋雷冷哼一聲,一吐一字地說:“秋某已網開一面,只要令尊—命,自問已情至義盡了;如不是你親來,秋某才不會如此寬大哩!你該走了,秋某不送了。”
姑娘雙膝一軟,伏下泣道:“秋爺,求求你,小女子認命。聽任驅使,但請留家父一命,沒齒不忘……”
秋雷大袖一揮,不耐地叫:“秋某言出如山,決不更改,令尊非死不可;東方發白,令尊必須離開人間,不然,葛村將玉石俱焚。你可以走了,走之前,你先看看桌上的木盒,裡面盛著神拳陳校的腦袋,他已死了兩天了。”
“秋爺,求求……”姑娘哭泣著狂叫,膝行面前,去抱秋雷的腳。
秋雷毫不容情地踹她一腳,把她端得爬伏地上。
“秋爺!”她力竭聲嘶地叫,心血一湧,“哇”一聲噴出一口鮮血,神智漸昏。
昏眩中,她聽到秋雷冷冰冰的語音:“架她出去,送到三岔路口叫她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