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與慕容家有糾葛來往。公冶乾向王語嫣的背影瞧了一眼,說道:“遼宋兩國連年交兵,大遼雖佔上風,但要滅卻宋國,卻也萬萬不能。西夏、吐蕃雄居西陲,這兩國各擁精兵數十萬,不論是西夏還是吐蕃,助遼則大宋岌岌可危,助宋則大遼禍亡無日。”風波惡大聲道:“二哥此言有理。丐幫對宋朝向來忠心耿耿,這易大彪取榜文回去,似是盼望大宋有什麼少年英雄,去應西夏駙馬之徵。倘若宋夏聯姻,那就天下無敵了。”公冶乾點了點頭,道:“當真天下無敵,那也未必盡然,不過大宋財糧豐足,西夏兵馬精強,這兩國一聯兵,大遼、吐蕃皆非其敵,小小的大理自是更加不在話下。據我推測,宋夏聯兵之後,第一步是併吞大理,第二步才進兵遼國。”鄧百川道:“易大彪的如意算盤,只怕當真如此,但宋夏聯婚,未必能如此順利。遼國、吐蕃、大理各國得知訊息,必定設法破壞。”公冶乾道:“不但設法破壞,而且各國均想娶了這位西夏公主。”鄧百川道:“不知這位西夏公主是美是醜,是性情和順,還是驕縱橫蠻。”包不同哈哈一笑,說道:“大哥何以如此掛懷,難道你想去西夏應徵,弄個駙馬爺來做做嗎?”鄧百川笑道:“倘若你鄧大哥年輕二十歲,武功高上十倍,人品俊上百倍,我即刻便飛往西夏去了。”隨即正色道:“我大燕復國,圖謀了數百年,始終是鏡花水月,難以成功。歸根結底,畢竟是在於少了個有力的強援。倘若西夏是我大燕慕容氏的姻親,慕容氏在中原一舉義旗,西夏援兵即發,大事還有不成麼?”
公冶乾道:“正是。當年春秋之季,秦晉兩國世為婚姻,晉公子重耳失國,出亡於外,秦穆公發兵納之於晉,卒成晉文公一代霸業。”包不同本來事事要強詞奪理的辯駁一番,但此刻聽了鄧百川和公冶乾的話,居然連連點頭,說道:“不錯!只要此事有助於我大燕中興復國,那就不管那西夏公主是美是醜,是好是壞,只要她肯嫁我包老三,就算她是一口老母豬,包老三硬起頭皮,這也娶了。”
眾人哈哈一笑,眼光都望到了慕容復臉上。慕容復心中雪亮,四人是要自己上西夏去,應駙馬之選。說到容貌人品,文才武功,當世恐怕也真沒哪一個青年男子能勝過自己。自己去西夏求親,這七八成把握自是有的。但若西夏國國王講究家世門第,自己雖是大燕的王孫貴族,畢竟衰敗已久,在大宋只不過是一介布衣,如果大宋、大理、大遼、吐蕃四國各派親王公侯前去求親,自己這沒半點爵祿的白丁卻萬萬比不上人家了。他思念及此,向那張榜文望了一眼。公冶乾跟隨他日久,很能猜測他的心意,說道:“榜文上說得明明白白,應選者不論爵位門第,但論人品本事。既成駙馬,爵位門第隨之而至,但人品本事,卻非帝王的一紙聖旨所能頒賜。公子爺,慕容氏數百年來的雄心,要……要落在你身上了……”他說到後來,心神激盪,聲音也發顫了。包不同道:“公子爺做晉文公,咱四兄弟便是狐毛、狐偃、介子推……”忽然想到介子推後來為晉文公放火燒死,此事大大不祥,便即一笑住口。
慕容復臉色蒼白,手指微微發抖,他也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良機,自來公主徵婚,總是由國君命大臣為媒,選擇功臣世家的子弟,封為駙馬,決無如此張榜佈告天下的公開擇婿。他不由自主向王語嫣的背影望去,只見她站在一株柳樹下,右手拉著一根垂下來的柳條,眼望河水,衣衫單薄,楚楚可憐。慕容復自然深知表妹自幼便對自己鍾情,雖然舅母與自己父母不睦,多方阻她與自己相見,但她一個身無武功的嬌弱少女,竟毅然出走,流浪江湖,前來尋找自己,這番情意,實是世上少有。慕容復四方奔走,一心以中興復國為念,連武功的修為也不能專心,於兒女之情更是看得極淡。但表妹對自己如此深情款款,豈能無動於衷?這時突然間要舍她而去,另行去向一個從未見過面的公主求婚,他雖覺理所當然,卻是於心不忍。公冶乾輕輕咳嗽一聲,說道:“公子,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大英雄大豪傑須當勘破這‘情’字一關。”包不同道:“大燕若得復國,公子成了中興之主,三宮六院,何足道哉?西夏公主是正宮娘娘,這位王家姑娘,封她個西宮娘娘便是。公子心中要偏向她些,寵愛她些,又有誰管得著了?”他平時說話專門與人頂撞,這時臨到商量大事,竟說得頭頭是道。慕容復點了點頭,心想父親生前不斷叮囑自己,除了中興大燕,天下更無別般大事,若是為了興復大業,父兄可弒,子弟可殺,至親好友更可割捨,至於男女情愛,越加不必放在心上。王語嫣雖對自己一往情深,自己卻素來當她小妹妹一般,並無特別鍾情之處,雖然在他心中,早就認定他日自必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