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內一院子的人親眼看見人和貓狗一起駕著雲霧遠離,剎那間都駭的坐在了地上,不停打著哆嗦。
白公子落在幾里外的空地上,還沒站穩,腦袋後面就覺得一涼,大犬的利爪已經抓了上來。
幾乎同時耳後傳來一聲笑語:“力不從心啊,先生。”
白公子堪堪站住,回過頭,小春站在樹枝上面,臉就浸在透出的陽光裡。那是什麼感覺,冰雪剎那消融,瞬間風暖,人常說一笑傾城,真正見了才曉得什麼樣的震動。
幾乎同時耳後傳來一聲笑語:“力不從心啊,先生。”
白公子堪堪站住,回過頭,小春站在樹枝上面,臉就浸在透出的陽光裡。那是什麼感覺,冰雪剎那消融,瞬間風暖,人常說一笑傾城,真正見了才曉得什麼樣的震動。
第一百二十四章兩敗俱傷的結局
白公子淡下眼瞼,不讓自己接觸太繁盛的光華,他說:“公主,你決心要與我鬥上一鬥嗎?”
“是先生不放過我。”那明眸中也有流光一閃,“現在若是我說我不願意,先生又肯罷手嗎?”
白夜不再答話。因為已經沒有必要。
諦聽身上的毛豎起來,光影交錯,已經與大犬纏在一起。小春丟擲一道白綢,卷向白公子腰間,他足尖掠起來,躲過這一下。白綢在空中劃過一道弧,捲回小春手裡。
只是短短几個來回,小春望著他:“先生,你比以前,弱了很多。”
白公子沒說話,凝神注視著眼前的影像。
“以前的你咳嗽一聲,都有小妖匍匐在地上對著你哭喊,而現在,您卻接我的招都費勁。”
“對付你,足夠了。”他抬了一下眼。
小春笑開:“是嗎,那可不見得呢。”
諦聽抖著身子摔在他腳下,一骨碌又翻身起來,對空中的大犬發出怒吼。白公子緩緩轉著扇子,視線落在小春手腕的紅印處,卻問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給柳生吃了什麼?”
小春道:“先生還有閒心關心別人?”
白公子轉向她:“生離咒還在你手上,柳生沒有死,但他剛才那副僵挺在床的樣子……你給他的那碗藥裡究竟放了什麼東西?”
小春嘴角的唇線平下來,冷冷吐出字:“砒霜。”
“怎麼可能?”
“你還怕他不敢喝?”小春神色似笑非笑。
白公子頓了頓:“你給他的,他當然會喝。但如果你下了砒霜,他會死的。而你現在,還好好站著。”
小春的聲音有些說不清的意味:“你真以為,我那麼容易就能死?”
白公子心裡咯噔。
生死不由人。一瞬間他想起眼前這位公主,雖看著風華正好,但其實已經被殭屍王糾纏了幾百年。那樣難過,她的生死,早已不在她的掌握了。
“我要是能死,早就這麼幹了。何必還要大費周折地找到柳生。”微風中飄來的聲音,隱隱還帶著淡笑,卻好像帶了涼意。
儘管篤信生離咒的效用,但直到此刻,白公子忽然也開始懷疑了。眼前這個人的命運,早已經不按照他想象的走,任何偏差,都是有可能的。
大犬被諦聽強硬地摔在樹下面,滾了一身的汙泥,小春只是瞥了一眼,沒有任何反應。
“到底不是你的獸,你不心疼。”
小春笑,眼底閃現出極微妙的柔和:“我就是心疼,又能怎樣呢?難道,我能把諦聽殺了?”
幾乎是那一瞬間,白公子看出,那柔和不是對待她腳下躺著的大犬,而是對諦聽。她對諦聽有不忍。
諦聽只是趴在地上,低垂眼眸,也沒有再追上去。
“你忘了我,諦聽卻沒有忘。”小春淡淡道。
白公子沉聲:“如果你真的害了柳生,就得給他償命。”
小春臉上盡是譏削的笑意:“我就在這裡,先生儘管來拿。”
所有恩義斷情絕,煙消雲散。白公子不再遲疑,揮手朝小春逼過去。小春手裡的白綢阻截他的前路,他把扇子開啟,手起手落,割了無數的碎片。
白影翻飛,他右指急點小春眉心,那是唯一的破綻,機會稍縱即逝。
小春猛地從樹枝上跳下,一縷馨香飄蕩下來,她貼著樹幹筆直地下墜,好像流星寂滅前的絢彩飛影。
白公子手裡一頓,小春已經繞到他身後,耳後吐氣如蘭,她的氣息溫熱柔軟:“先生,你的警覺性也大不如前。這樣,很容易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