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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伊寒江無所謂道,“是,就我是天生的惡人,我連人命都能拿來玩弄呢,何況是這些不會哭笑的花。”就算被說是妖女她都覺得是殊榮,畢竟不是人人承得起那罵名。她指著一個牡丹造型的石臺,問道,“那個是什麼?”

比起孔濂溪的足不出戶,小丫鬟算是有見識多了。“那是牡丹臺,每到這個時節總有不少青年才俊結伴來賞花的,也會”她看了單純的小姐一眼,很怕弄汙了她的耳朵。“也會帶一些青樓女子一塊來,那牡丹臺聽說是皇都一個富商出銀子建的,可以讓舞妓在上頭表演。”

伊寒江見那石臺雕刻得精細,每一片花瓣分明栩栩如生好似連蝴蝶都能騙過殷勤落在蕊上。這邊的人雖不中用,但玩樂的方式卻很多。同樣是跳舞卻又別出心裁。“真有意思,遠遠看就像是踩在牡丹花上。濂溪,和我一塊上去跳舞吧。”

小丫鬟制止道,“那怎麼行呢,那是給舞妓表演的。”清白人家的姑娘怎麼能站上去,那不是要被拿來和青樓女子相提並論了麼。

她逗著那口拙的小丫鬟,“難道舞妓能跳的,我就跳不得?你是說我不如舞妓麼?”

不是,不是。小丫鬟不知所措,怎麼什麼話到了伊姑娘那都會被曲解,偏偏她口齒又不太伶俐。

孔濂溪道,“不要上去好不好,爺爺要是知道了,會氣死的。”

她道,“你今天不聽他的話和我跑出來,他已經要氣死了,不在乎多加一條。”

孔濂溪搖頭,“不行的。”

她笑道,“你不上去我上去好了,反正老頭子知道我本性,我就算做出再出格的事來,他也不會意外了。”

伊寒江不顧他人的眼光跳上臺去,身子輕盈如同飄絮足尖就輕點在花心上,彎腰似柳枝迎風柔若無骨,擺手時像是龍蛇蜿蜒遊動。孔濂溪認出她的舞和剛才在街上看到的那南蠻的姑娘跳的舞是一樣,但感覺上卻又不同,那姑娘沒有伊寒江那般的自信張揚,好像那牡丹臺就是專為她建造供她玩樂起舞的。

她一直就知道伊寒江是美麗的美麗得就如那牡丹,芍藥徒妒羞殺了玫瑰,不論濃妝淡抹,都偏得老天的垂顧,樣貌天成自然不是她們這般需要脂粉點綴才能放出異彩的人能相比的。不過是相形見拙罷了。

只當她的注意都放在了牡丹臺上,卻是有人奏起了曲子。樂聲歡愉更是襯得伊寒江的舞姿靈動飛袂漂浮輕拂雲雨。

孔濂溪尋著樂聲看去,陸庭淞和景故淵伴著兩個氣度不凡的男子立在臺下,身後一群書生本是來賞花的,卻是忘了來時的目的,立在臺下看的丟失了魂。兩名女子為伊寒江伴奏,一個彈奏琵琶,一個吹笛。曲是皇都的曲,但調子時快時慢,顯然是故意配合起伊寒江的舞步。

伊寒江跳的更是高興,她本就是把這當成遊戲,多了樂曲天衣無縫的配合,倒是讓她更為起勁。羅裙在她的迴轉下綻放,長袖一揮,也不知道是施展了什麼法術,本是零落成泥的花瓣卻是紛紛揚起一時像是朝霞遮蔽了孔濂溪的眼目,只留下一片豔紅。

人花交映,即便是仙子下凡翩然起舞,也便就是如此景象了。

一曲停歇,孔濂溪還回不過神來,伊寒江卻已是香汗淋漓的從牡丹臺上跳下。她瞥了一眼景故淵身邊的人,道,“總管說你有事,原來就是這種事麼,陪著一群姑娘玩樂?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看著孔濂溪道,“你不該站出來捍衛自己的未來相公麼?”

一個女子輕笑道,“那就是禮部尚書的孫女,那個被採花賊劫去的孔小姐?孔小姐的事已在皇都傳遍,倒是想不到還敢出門。”

孔濂溪霎時覺得被羞辱了,人言可畏,何況當著這麼多人被指指點點,她含淚想要離去。卻被伊寒江拉住,“你是孔公晏的孫女,就這麼沒出息麼。沒了清白的人都敢厚顏無恥的站在這裡,你這個有清白的哭什麼,這不是反過來了麼。”

那兩個女子聽的氣憤,小丫鬟則抿嘴偷笑,只覺得伊寒江那話真是解氣。

陸庭淞對孔濂溪道,“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送你回去。”

卷一緣起第十四章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三)

景故淵面無表情,“伊姑娘也一同走吧。”景故淵說著,讓陸庭淞順道也把她送回去。她聽出了幾分趕人的味道。怪了,人人都能來的地方。人家來得,她就來不得麼。

孔濂溪往她那挨近,因為孔公晏的關係府中也常有權貴來拜訪,她認得那兩個男子,小聲道,“那是大皇子景馳拓,還有三皇子景縱邢。”

伊寒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