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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她停頓了下,慢條斯理繼續道,“像是老頭子那般以國事為重的人,就算再疼愛你也只能用錦衣玉食來補償你。而且我爹說老頭子望子成龍,對孩子要求很高,因為這樣叔叔才會不自信,覺得樣樣不如我爹。我問你,你們雖然是一家子同一屋簷下,但能見面的時間又有多少?”

孔濂溪體諒道,“爺爺是為了國事操勞,但若是閒暇,還是會來關心我的課業。”

她聳聳肩,“你若是如此就能滿足,那我也無話可說。”伊寒江問道,“這邊不是說女子無才便是德的麼?”

孔濂溪解釋道,“也不是全部的書都不讓讀,詩詞歌賦可以。爺爺也會檢查我的琴藝棋藝是否有進步。”

那種書沒那些權謀術數的書來的實用,“詩詞歌賦,準是他說要陶冶你心情,且又不想人家嘲笑他禮部尚書的孫女目不識丁才讓你念的吧。”

那姑娘舞跳完了,估計覺得今日賺的夠了,就收了打賞的銀子要走。人群散開,被擠在外頭的小丫鬟這才又黏了過來。

伊寒江見到有人渾水摸魚,趁機扒去背上揹著一筐李子的婆婆的錢袋。

她腳尖勾起地上的石頭,朝那小偷的膝蓋踢了過去,小偷吃疼摔到地上,事蹟敗露後,惹來人們的拳打腳踢。她看著那小偷哀聲求饒,樂道,“要不是答應了景故淵,怎麼可能就給這麼小的教訓。”

孔濂溪微愣,好像很是在意他們之間的關係,“你答應了王爺什麼?”

她神秘道,“秘密。奇怪了,你怎麼這麼好奇景故淵的事。你的未婚夫可是陸庭淞。”她笑道,“我聽說你和陸庭淞是青梅竹馬,你們的婚事是郎有情妾有意,還是隻是兩家父母一廂情願定下的?”

小丫鬟代孔濂溪道,“姑娘怎麼能大庭廣眾之下問我家小姐這種事情。”

伊寒江道,“有什麼難以啟齒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不是正常的事麼,難道你覺得你家小姐的婚事是壞事才不足為外人道?”

小丫鬟緊張的辯道,“當然不是,陸公子不知道是多少名門閨秀想嫁的如意郎君,和我家小姐是天生一對。”

“你以為人人搶著要就是好的麼。”她指著那婆婆背上的那框李子,問那丫鬟道,“我要是喊話,買下那框李子只用一文錢,你說會有人買麼?”

小丫鬟答道,“那是當然,那麼便宜,還是人人要爭破頭去買呢。”

她總結道,“那不就是了,便宜的東西也是人人都會爭,但可不代表那東西一定會是好東西。”

卷一緣起第十三章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二)

小丫鬟覺得伊寒江說的好像有些道理,可她要是承認了,不就是說陸公子和那李子一樣不值錢才會那樣搶手麼。她進退兩難,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伊寒江拉著孔濂溪就怕人多會把她給衝散了。入目的花海要是沒有那麼多騷人墨客來賣弄文章壞了這景緻,她想會更美。

她喜歡花,尤其可以入藥的花。但她性懶,施肥抓蟲她嫌那辛苦,只喜歡坐享其成。好在她爹孃也喜歡花,還享受種花的樂趣,她也就不必親力親為,只用等花開後,欣賞一兩日,就可以把花統統摘了入藥。

孔濂溪成日養在閨閣中,院子裡雖然也有放置幾盆盛放的牡丹應景,終歸卻是不如置身花海中來得心中觸動深刻,千嬌百媚連開日綺霞都要黯然失色。也難怪道那牡丹是花中之王,當真是獨佔人間第一春。

孔濂溪深深吸上一口氣,只覺得花香沁人心脾,自言自語,“寂寞菱紅低向南,離披破豔散隨風。晴明落地猶惆悵,何況飄零泥土中。我以前一直在想那是怎樣的景緻。”

伊寒江彎腰,隨手採了一朵,捏著花梗搓揉著,看著花兒打轉。“你都被老頭子養成井底蛙了,望著窗外那四方天竟也能滿足。”

孔濂溪惋惜道,“這花長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摘呢?”

又不單隻她一個是這樣。

環顧四周,不少人帶著女伴同行,她知道文人帶著青樓女子出行並不以為恥,反而覺得是件風流雅事。此時就有不少和她一樣不知惜花的人摘下盛放的牡丹,插在女子髮鬢上名花傾國兩相歡。

伊寒江道,“我不摘別人也會摘,就算別人不摘,過了花季它一樣要凋零的。我以為你只會悲天憫人,連花謝花落都要感慨一番麼。”

孔濂溪憐憫道,“總覺得它也是生命的,該順其自然的凋零,要是隨意的採摘,就和殺了它沒區別。”

小丫鬟道,“我家小姐心地善良,連螞蟻都不願意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