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絲一樣細。吊著她的命,片她個三年五載!”
宮人們哭喊著被帶走了,祝傾也悄無聲息地被帶走了。祝痕抬頭望了望天,天空依舊晴朗氣清,舒服的讓人暖熏熏的想睡覺,但在這一刻,他很想落淚,無端地想落淚,只好就這麼抬著頭,一直看著天。
韶冬以為祝痕是在留戀他的擁抱,讓身邊所有人都退下,並不許任何人來打攪,他就這麼矮著身體,保持蹲身的姿勢埋入祝痕的胸口,緩緩地閉上眼,壓下心中揮之不去的不安。
他是帝王,但祝痕更是悉心培養了那麼多年的儲君,怎麼能看不出他心底的算盤。不說不代表不知,縱然他現在強勢了,在祝痕面前也永遠都是當年的小乞兒:
明明心中渴望的不得了,也喜歡這份溫暖,還是強裝著冷淡,以為冷淡就能保護好現有的一切,就能吸引祝痕對他更加好,更加地關注他,更加的佔據祝痕的心房……
韶冬的姿勢讓他無法長久,腿麻的不得了,還是咬牙在堅持,能多抱會就多抱會,萬一祝痕翻臉了,就啥都碰不到了。
就在他磨磨蹭蹭地不肯撒手時,王有為忽然闖了進來,神色慌張,整個人都是汗水岑岑。
一到跟前撲通一聲大力跪下,並從懷裡取出一封信,手指顫抖,幾次將信件飄落掉地,又幾次撿回。
王有為說,“陛下,顧老將軍集結了舊部與守備軍對峙,他說,陛下真要論他的罪,判他遊街示眾,他就將罪名落實了。而且他還一再強調,請您務必先看看這封信。”
韶冬沒有接信,腦子裡全是該來的還是來了。
☆、第76章 陷阱
韶冬見祝痕似有了然,似有困惑地看著他,清清嗓子,支著紅彤彤的耳尖道:“我這算不算是衝冠一怒為紅顏了。”
祝痕配合地點點頭,還跟著說了句,“衝冠一怒為紅顏,奈何紅顏禍水。”
韶冬頓時急了,扯住祝痕的袖子梗著脖子半天只突出句可憐巴巴的話。“就算是禍水,也是我的禍水,心甘情願。”
祝痕白了他一眼,撿了根樹枝,就近地將花圃裡的花草都清出一片空地,讓王有為將現狀畫出來。
兩人看了會,當即蹲在地上勾畫起佈防,你畫我修改,默契是默契,一下子還是沒法下定論。
最大的關鍵點在於顧天手裡掌握的人馬到底有多少,得到的資訊太少,也模糊。京都的兵力如果夠打,最好採取快狠準,在顧天以為他們會受威脅時就給他迎頭痛擊。如果不夠打,就需要從他地調兵,採用能多拖一天是一天的辦法。
如果相對應的策略用反了,那麼可能就會在韶冬拖時日時,顧天發現後要麼採用強攻,要麼逃跑。也可能在韶冬強攻時,忽然出現另一股力量,壓倒性地勝過了韶冬,而救援還沒趕到。
王有為站在一旁聽了會,越聽越迷糊,顧天的舊部有多少人,不是算都不用算,大夥都知道的事,哪來的另一股兵力?
最後他實在忍不住就問了出來。
韶冬輕睨了眼王有為,沒有說話。祝痕和氣地笑笑,又點點頭,“還真有,顧天備受我父皇信任,大概本該直隸屬我的人馬都在他手裡,具體有多少人,我這個主人還不知道。”
祝痕還有一句沒說出,與韶冬彼此對望了眼。韶冬恍然大悟地對王有為吩咐道:“你派支主力去西河谷,對了,拿上這個……”
韶冬解下脖子裡的鈴鐺遞給王有為,繼續吩咐,“如果看到除你隊伍以外的人,要求見能說話的,然後將這個給他們看。他們有疑問,你就說另一枚在祝痕手裡,其他話都不要講,看他們怎麼做。如果他們動手,格殺勿論。”
王有為盯著晃盪在眼前的銀鈴鐺有些反應不能,他先是聽到前朝太子光明正大地表達著他手裡其實是有秘密勢力的,只不過被不乖的奴才給吞了,而且這件事陛下不但知道還不介意。
再有,西河谷疑似有軍力,這是怎麼回事?西河谷距離京都也才沒多少距離,那裡集結了軍力他怎麼什麼也不知道。
韶冬見王有為遲疑,冷哼一聲,將鈴鐺直接放入他懷裡,“這東西怎麼拿走的,回頭給孤怎麼拿回來。孤的定情信物懂嗎?好好護著。”
嚇的王有為哪裡還有疑問,屁滾尿流地就往外飛奔。
祝痕眼皮重重一跳,他按著眼皮竭力平靜道:“有一顆是他自當年現場撿回的,還佩戴了多年,陛下的定情之人是指他嗎?他要被陛下嚇死了……”
韶冬猛地回頭,雙眼瞪的大大的,顯得無辜又震驚,看了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