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狄夢庭哈哈一笑,道:“別的事都好商量,這筆寶藏,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手。神龍堂想要智取還是強奪,便請拿出些手段來,且看狄某能不能接得下來。”
莫獨峰點了點頭,道:“好,你想見識神龍堂的手段,那還不容易?”將手一揮,身畔的燈籠中陡然藍光飛竄,呼的一聲,漲起半人多高,如同一株火樹,映得滿庭皆藍。與此同時,院外有十餘個聲音齊聲喝道:“神龍堂弟子,謹遵堂主號令!”這十餘人都是功力深厚的內家高手,齊聲呼喝,四野鳴響,客棧的屋宇之間,盡是回聲傳至:“謹遵堂主號令!謹遵堂主號令!”威勢懾人,凌府眾人都為之變色。
迴音未息,便聽得無數聲音齊聲叫道:“遵命!”呼聲有如轟雷一般,震得院落隆隆作響,四下裡又是一片回聲:“遵命!遵命!遵命!”
狄夢庭不禁嚇了一跳,聽這聲音,少說也有千人之多。這些人悄悄逼近,不露半點聲息,這時出其不意的大聲呼喝,聲威駭人,一下子便將凌府的氣勢壓了下去。
洪彪一見這般陣勢,心下不無憂慮,低聲道:“若叫他們發現寶藏是假的,咱們的計劃可就前功盡棄了。”
汪棲山也道:“看這情勢,硬抗是抗不住的,怎麼才能保住這個秘密不被發現?”
凌關山橫了他們兩人一眼,道:“事到臨頭,心慌什麼?一切都看狄公子行事。最多不過一死而已,別叫人家小瞧了咱們。”
兩人臉上微微一紅,都不再說話,將目光一齊轉到狄夢庭身上。
狄夢庭的神情依然平靜,道:“神龍堂果然好威風,好殺氣!這場對陣,一切都在莫堂主的妙算之中,佩服,佩服!”
莫獨峰淡淡說道:“承讓。”
狄夢庭話鋒陡然一轉,冷冷道:“不過,誰想憑人多勢眾就把凌府壓垮,還是趁早死了這個心。狄某倘若屈服於你的威勢,那還算是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今日一戰,我既保不住這筆寶藏,寧肯將它毀掉,大家一拍兩散,誰也別想如願。”
莫獨峰喝道:“你敢?”
狄夢庭傲然道:“你說我敢不敢?”
兩人的目光對在一起,各不相讓,直欲撞出火花來。驀地,莫獨峰仰天大笑,道:“好,好!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年輕人,江湖中似你這般膽色的,也算難得了。”笑聲中,他臉色猛地一沉,又道:“可你憑此要挾莫某,那也休想!”
隨著話音,凌府人群中突然閃出一個黃衣漢子,身形如電,猛地欺到凌關山身畔,右掌握著一柄短劍,抵住凌關山的咽喉。這一下突如其來,四周站立之人無一不是江湖中第一流高手,卻沒有一人反應過來,直到凌關山落於敵手,眾人這才醒悟。
洪彪大驚,手腕一振,已將五枝鋼鏢扣在掌心,未及出手,卻被人重重按住,回頭一看,竟是汪棲山。他又驚又怒,道:“汪大哥,你不幫我救人,為什麼攔我?”
汪棲山低聲道:“一切聽憑狄公子定奪,你急什麼?小心冒失誤事!”
狄夢庭望著黃衣漢子,目光沉穩異常,緩緩說道:“狄某待府中弟子如同朋友,自問沒有愧對任何一人。你這樣做,是不是對得起良心?”
那黃衣漢子不敢面對他的目光,低頭道:“狄公子、凌老府主,小人斗膽出手,也不敢向你們要脅,只是向你們求情。”
狄夢庭道:“求什麼情?”
黃衣漢子道:“求你接受莫堂主的要求,帶領屬下撤離客棧。否則的話,凌府難逃滅頂之災。”
狄夢庭道:“聽你的口氣,逼我交出寶藏、屈服於神龍堂,叫我忍受這種種屈辱,倒似為我著想一般。”
黃衣漢子道:“不敢,我只希望能化解一場無謂的殺傷,讓我既不負莫堂主的重託,也能對得起狄公子的交情。”
狄夢庭嗤然道:“你做出這般勾當,咱們已無交情可言。請恕狄某毫不領情。”
黃衣漢子道:“那我只有得罪了!”手中短劍在凌關山頸下一挑,劍鋒貼著肉皮劃過,掃落一大片鬍鬚。
凌府眾人眼睜睜看著老府主受辱,恨不能衝上前拼命,只是投鼠忌器,誰也不敢貿然出手。
只聽莫獨峰一字一字說道:“狄夢庭,現在你手裡有寶藏,我手裡有凌老府主的性命,大家各有所持,全憑你心中一念,你是要財還是要命?”
話音過後,院中呈現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過了良久,狄夢庭長嘆一聲,道:“莫堂主,你贏了!”說著向後退了一步,一身銳氣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