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衍指著那茶道:“此茶乃是武夷山絕頂的貢茶,每年產量無多,只有幾個茶團,現在被我略施小術取來一團,請兩位品嚐一二,看看這人間之物怎樣?”
文庭遠見那茶色綠陰陰的,盛在竹杯以內,清馨之氣撲鼻。知是仙茶,也不客氣,端起便喝,立覺齒頰騰芳,身心清快,那些珍果多不知名,其味之佳,自不必說,當下也不客套,倒是細心品嚐。
等一樣吃了些須,才發現對面二女好似每樣只略為嚐了一點,就行住口不食,而且發現羅衍對二女態度略有不同,對那位年幼名為琉光的女子十分殷情客氣,而對那位年紀略長的青衣女子卻少有說話,此時四人對面而坐,相距更近,只見對面兩位女子一身仙氣,難分高下,但那琉光則秀目流波,冰肌映雪,巧笑輕顰,儀態萬方,而另外一女則是清冷高寒,並列坐在一起,倒有幾分春蘭秋菊,各擅勝場之感。
而且那位名為琉光的仙女一雙秀目宛如翡翠,言情舉止也與兩人略有不同,從羅衍的問答中,好似此女是遠來為客的神氣。文庭遠是老江湖,知道羅衍不說,也不好開口發問,反而繼續在席間略說幾個平日所見所聞的趣事。
略說一陣;只聽琉光對他笑道:“你這小老頭,還不將你那藏了多年的東西取出來,讓羅真人指點一二,找個著落,難道還怕別人要你的不成?”
文庭遠才從懷中取出一塊寸許大小的方行玉佩,遞了過去,道:“此玉我到手已經三十餘年,但從來沒有在上面發現任何玄機,還請幾位仙人指點一下迷津,看看小老兒是否有緣。”
羅衍笑道:“你這玉訣,本是昔年純陽真人所留故物,老丈既然能到手保留多年,可見也是有緣之人,要是不然,則早遭奇禍,哪裡還能保藏這麼久。”
文庭遠一聽,嘆了一口氣道:“此玉小老兒平日都是藏與靴中,方才才取了出來,還正想將之沉於大江,免得再令人生出無妄之想,害人害己。實不相瞞,小老兒就是痴心一片,結果白白浪費了三十年光陰,卻從上面什麼都沒有得到。”
羅衍道:“老丈雖然並沒有得到上面的仙訣,但這三十年光陰也非虛度,此玉與老丈平日肌裡相連,其間仙靈之氣也從玉中透到老丈身上,所以老丈這多年來無心武道,但一身功力不減反增,二日前與那祁連山主一戰,盡佔上風,也是因此。”
說時將玉接過,望了兩眼,道:“此玉所藏的一套入門仙訣,本被純陽真人飛昇之際用仙法封鎖,你無半分法力,怎麼能一窺究竟?現在我將它上面的禁法解去,老丈一看就知道就裡?”
說時掌心突然泛起一道金光,朝手心那玉佩一卷一裹,只見玉中突然泛起一道銀霞,夾著無數紅色光點,閃爍不停,兩團霞光相互糾纏,一時間倒也不相上下。
青籮見狀,突然開口道:“想不到那位純陽真人還會弄如此狡蕙,外用純陽真氣封鎖,暗中還藏五行真訣,兩者互為表裡,倒是有幾分討厭。”
羅衍也一下會意過來,手中金光突然泛起五色奇光,朝那道銀霞中裹去,一邊笑道:“要是浩然宗的兩位師侄在此,用他們手中的純陽雙劍,破此禁法,倒是手到擒來,也不用我這麼麻煩了。”
話音剛落,只見他手中的那玉訣中陡然光華一閃,銀霞收去,通體化為一團火紅的光霞,,照得滿艙皆赤,人都變成紅人,羅衍手中的那片金光原極稀薄透明,先還似薄薄一層層淡煙,籠著一個火球。頃刻之間,光華大盛,已不見金光影子,而整個人也化成了一個紅人,手擎著比栲栳還大的火團一般。
艙中四人,除文庭遠外,全都道法高強,見紅光中,已經現出圖案字跡,知道破禁在即,而文庭遠雖然內家真氣深厚,但面對如此強烈光華,也不不敢逼視,才望了兩眼,就覺不妥,慌忙垂下頭來,不敢再望。
不過心中卻是感嘆萬分,這東西本是仙家之物,落在他一個凡人之手,就如同一個巨大鐵匣落入了一群野獸中間,除了用牙齒咬它兩下,餘者也就無計可施,只有望著乾瞪眼了。這東西不要說他花三十年打不開,就是花上三百年也無法開啟,就如同老鼠拉龜一般,無處下口。
轉眼光華斂處,滿艙光華盡收,;羅衍手中玉訣依然,卻多了無數層層疊疊的字跡和圖象,每字僅有微塵大小,文庭遠一眼望去,知道其中字跡不下數千之數,而且圖案也有幾十餘副,各不相同,他這個位置望了過去,只見那整個玉佩在一片五彩奇光包裹之中,其中又含蓄著濛濛魚目之色,端是看它不透,恍惚中,似有一個長身盤坐的影子。嵌入其間,一經著目,印象便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