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只見左側空中有一大團雲霧,雲層甚厚,浮懸不動,先未留意。等到船快經過,雖然發現一些散雲被天風吹動,正由左側飛過,疾如奔馬。有的還被風吹散,由大化小,轉眼消逝。那大雲團仍似一座雲山,矗立空中,不特未見移動,那麼猛烈的天風,竟會絲毫不曾變樣。
羅衍只抬頭一望,朝空中笑道:“姑娘遠來,不如到船中一敘如何?何須跟在後面,單獨上路?”
話未說完,先是一道其亮無比,長只丈許的光華,由雲團中電射而出,化為一道長虹,電瀉於船中,光影一閃,現出一位面色清冷的白衣女子出來,盈盈停在二人之前。
黃祥認出正是幾日前賭場中所遇的那位女子,心中也是一奇。
“前輩真是好眼力,盼秋倒是失禮了,只是聽說前輩欲到玉京一行,所以一時心望,願與前輩結伴同行,順道借前輩之力,躲避兩個仇家。”那白衣女子在船頭為禮道。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太陽門下
“姑娘客氣,在下雖然略有幾分本事,恐怕也不一定能保姑娘安全。”羅衍卓立船頭笑答道。
黃祥在旁邊滿懷警惕地上上下下打量了這位白衣女子一番,突然失聲道:“仙子身佩白玉蓮,難道是來自銀月湖畔……?”
“小女顧盼秋,正是來自銀月湖,只是因犯師門戒規,現在已經是待罪之身,算不上是銀月湖法華宗門下弟子了。”顧盼秋一雙明如秋水的黛目中閃過一絲奇異神色,幽幽道。
黃祥心中卻是駭然萬分,法華宗乃是天下三宗六道之一,名頭高大,雖然近年來少有傳聞,但眼前突然間多了一位活生生的傳人站在眼前,卻也是讓他瞪大了眼睛,百思不得其解,天下間有誰敢與法華門下弟子作對?難道不怕惹出三大法宗嗎?
羅衍正要開口,突然只見天空現出一道殷紅如血,長只丈許的光華,在天際閃了兩閃,朝西南方電射而去,眨眼已經飛出數十里外,突然好似發現什麼異常,在空中一頓,突然又掉轉過頭,朝江面上飛了過來。這一來一去,不過眨眼之間,連說話的工夫都來不及,端的神速異常。
顧盼秋一見這片血紅光華,面色大變,拿眼望了羅衍兩下,見他好似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心中暗自一嘆,心道:“罷了!”心知不妙,取出法寶,暗中戒備,正準備給對頭一下狠的,再趁機遁走。
就在眨眼間,那片血紅光華已經飛臨船頭,光中裹著兩位白衣少年,在拿眼朝下方船頭望了過來。
顧盼秋一見,剛要出手,突然覺得事情好似不對,這兩位對頭厲害非常,百里之內的一切景物,猶如指上觀紋,毫髮皆見,怎麼現在自己就站在他們眼前,卻好似沒有望見的神氣,不僅沒有出手上前夾擊,就連眼前這艘巨舟都好象沒有望見。
心頭剛動,才見就在眨眼間,整個船中突然罩上了一片青濛濛的光華,雖然只有薄薄一層,淡不可察,但在她的慧目之下,也看出些須痕跡。再一細看,才發現此時整個身體也好似受了法力法力禁制,行動不得。
正在驚疑之間,船上光華一閃,青光大盛,整個船身好似被無量青色光氣包裹,什麼也看不見,上下左右,一片迷茫,就連上空金陽連帶四周峽谷山色全部都失去了蹤跡。而頭頂那片血紅光華順著江面上下盤旋了兩週,在空中前後左右四望一番,突然又騰空飛起,繼續朝去路飛走,轉眼不見。
血光剛一飛走,顧盼秋才覺身體突然又恢復了原樣,行動自如,方才之事,就如同夢中一樣,隨聽羅衍笑問道:“姑娘仇家是否就是這兩人?”
顧盼秋這才知道羅衍法力之高,已經不在她師門幾位長輩之下,就在彈指之間,施展若大法力,硬生生地連人帶船一起隱去,將那兩個大敵愚弄,心頭更是佩服萬分,一聽羅衍開口相問,連忙答道:“正是這兩人。”
話音剛落,突然天空一紅,一團紅雲陡然從天而降,將前面整個水道全部籠罩,紅雲中現出剛才那兩個白衣少年,手中各發出一道紅光,朝江面水道中照了下來,其中一人揚聲喝道:“姑娘還是現身一見吧,何須藏身不出?”
顧盼秋知道被這兩個仇家看出了痕跡,正要回口,突然只聽身邊羅衍道:“姑娘此時有傷在身,何需無故動氣,與他們動手?這兩人雖然法力高強,但在下此中禁法頗有幾分玄妙,他們不一定能破了我的法術,還請姑娘袖手旁觀如何?”
說話間,將手一揮,船外青光中又多了一層白茫茫的濃霧,從江面緩緩升起,一轉眼,就瀰漫了大半江面。
“顧仙子要是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