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帶黃冠的中年人面上露出凝重神色,上前一步,舉手為禮道;“本官宋齊,巡視河道,乃是職責所在,剛才冒犯之處,還請閣下見諒,只是見閣下道法高明,百年難見,所以一時心動,特意返回,請教高明,還望閣下告之來歷姓名。”
說話間,晶壁上陡然狂湧粗一股鋪天蓋地的森森勁道,朝船中蓋了過來,殺機極盛。
羅衍好像不曾感覺到一般,從容一笑道:“我名羅衍,本是山野之人,此次取道前往玉京,前去拜會幾位友人,官爺可曾滿意?容我等一行上路?”
此番話可說給足宋齊面子,且不亢不卑,宋齊果然臉容解凍,只是顯然從未聽過羅衍就這名字,難再出言問難,只好道:“既然羅兄要上玉京,那下官也不再多打擾,就此告辭!”
說完將手一擺,船中那四個男子立刻起身一躍,返到他的身邊,只見前面那道黃燦燦的晶體雲牆突然朝上一收,化為一朵畝許方圓的黃雲,從空中飄起,掠過船頂,朝峽谷中一飛而過,轉眼就落回方才順河直下的船隊中。
羅衍見這官兒拿得起放得下,心中也不禁暗暗心折,忖道:“此間先天元氣充足,武風強盛,先天之士更是多至車載斗量,光是在這邊遠所見,也可管中窺豹,可見一般,就不知道那天城玉京,又是何等氣象了。”一時間,倒是越發起了悠然嚮往之心,而且心中更是下定決心,無論如何困難,也要全力避免兩個大千世界一旦通道打通,可得全力避免兩個世界中人刀兵四起,相互殘殺,一旦成仇,那可就是滔天大禍了。
黃祥此時見來人已退,這才面上露出尷尬萬分的神色,厚著臉皮,走到羅衍跟前,擾著頭皮道:“羅大哥……”
羅衍哈哈一笑道:“我還以為你不出來呢?剛才和人動了兩手,有什麼收穫沒有?是不是還想隨我前去玉京,參加你嚮往已久的會試?”
黃祥面上大紅,道:“我只想隨侍在大哥身邊,哪裡還敢去參加什麼會試,就憑我這幾手,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裡猴子當霸王倒可以,拿在外面,簡直不值得一提。”
羅衍搖頭道:“你知道這點就好,不過你家傳心法,別有玄妙,最重群戰,氣脈悠長,猶如江海之水,深不見底,剛才和你動手那兩人看似都和你功力相當,其實你比他們尤勝一籌,就是他們四人合力圍攻於你,你只要支援十招不敗,就有勝算,百招之內,反能將他們全部擊敗,所以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不過你雖然根基深厚,但沒有經過磨練,所以才不能全力發揮你的一身所學。”
伍常見羅衍指點黃祥心法,知道這是一大禁忌,慌忙找了一個藉口轉身鑽入艙中,不敢旁聽。
黃祥一聽,面色露出喜色,恭聲道:“還請大哥指點!”
羅衍突然手一揮,衣袖朝他掃了過去,黃祥哪想的到他會出手,就算全神戒備都不可能抵擋的住,何況是料想不到。登時往橫拋跌個四腳朝天,飛出丈外,倒地不起。
羅衍若無其事地將頭望朝了兩岸的崇山峻嶺,觀賞兩岸風光,好似像根本沒有出手一般。
黃祥乃精明的人,知道羅衍是要指點他的心法訣要,忙追到羅衍背後,垂首聽訓。
羅衍負手卓立,頭也不回的道:“你可知剛才為何沒有絲毫之力的給我打成滾地葫蘆,倒地不起?”
黃祥謙恭答道:“因為小子武功低微,當然不堪大哥一擊。”
羅衍搖頭道:“其實你的根底相當不錯,而且我並沒有施展出仙門心訣,只是以最普通的先天真氣相試,若要真將你打倒在地,恐怕非一招半招能辦的到。”
黃祥搔頭道:“那該是小子沒半點準備,想不到大哥會忽然出手試我。”
羅衍微微一笑,道:“若這是答案,你將終其一生領悟不出家傳心訣的奧妙,永遠達不到大成之境。”
轉過身來,見黃祥一頭霧水的模樣,解釋道:“你那家傳心法,本是脫胎於萬里碧波,渾厚博大,講究動靜合一,因勢而變,不用時,猶如風平浪靜,靜影沉壁,猶如一輪明鏡,反映著外間日月星辰,天地萬物的一切變化;而一起風浪時,卻能隨風而動,自起變化。並非需要你心中湧出氣勢殺機,催動心法才能全力發揮威力!”
黃祥倒抽一口涼氣,眼中流露出悠然神往的神色,渴望的道:“大哥,那我究竟要如何才能達到這種神乎其神的境界?”
羅衍微微一笑,道:“這個只能問你自己了,你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誰也不能幫你,我只能指點你的不足,而不能幫你達到這個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