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一箭勁道最足,瞬間加速撞向最上方一箭,直取他的眉心,任何人中了這一箭,只有飲恨當場的份。
如此箭法,也是世間少見,更有個好聽的名字:“飛星逐月”,不過這時落在羅衍的眼中,卻好似慢上了許多,遠沒有城門初遇時那種凌厲萬分的勁道,不要說天上的月亮,就是空中的蚊蟲都可能追逐不上,他甚至有時間斯條慢理地拔出肩頭的三尺青鋒,輕描淡寫地將三箭拍落在地,然後一手樓起石上發愣的絕色佳人,有如鬼魅般橫閃十丈,飄入漆黑的樹林中,眨眼失去了蹤影。
“公主,你沒事吧?”羅衍在密林中賓士了大半天后,開口問道,自從兩人從河邊逃生後,昭華公主就沒有說過半句話,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
“將軍,剛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馨兒只覺得全身又冷又涼,好象要炸開了一樣,不過從將軍那裡傳來了一道飄飄然的怪異真氣,將馨兒全身經脈護住,反讓馨兒那點粗淺的修為大有長進,更讓馨兒寒意全消,現在全身舒泰輕鬆至極點。”昭華公主雖然不愛習武,但對這些武學之事,瞭解還是甚多,而且剛才所發生的怪異之事,她也隱隱猜到問題就出在懷中所藏的那塊玉佩上。
羅衍沉吟了一下,道:“剛才應該是末將為公主驅寒的內家真氣激發了公主身上所帶的某件至寶,所以不僅讓末將損耗的真元恢復得七七八八,而且還有所精進,順帶也替公主洗經伐髓,大有補益。公主可否將此寶借之一觀?”他一邊說,一邊加快速度,向前方疾馳而去。
他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心知肚明實際情況遠非簡單,剛才形式簡直險惡到了極點,要是李西遠那根飽含赤陽真氣的鋼箭晚來片刻,他只有被昭華公主身上傳來的奇異寒氣撐得經脈寸斷的份。
昭華公主當下從懷中取出一塊通體黝黑的八角形玉佩,遞了過去,羅衍左手一接觸她那纖巧尖長的玉掌,更覺得右手所摟之處堅如魚背,滑如凝脂,一陣暖膩柔軟的感覺直透心坎,心中微蕩,連忙收攝心神,將目光轉到手中玉佩上。
此玉只有二寸方圓,乍看不放光華,微一注視,不特奇光內蘊,而且越看越深,陽面繪有一隻硃紅色的怪鳥,展翅高飛,翎羽間光華流動,望之若活,背面符篆甚多,非鐫非繪,深透玉里。至於這些符篆究竟是什麼字,就連飽讀詩書的他也一個不識。
“這是父皇訣別前交與馨兒之物,說此佩名為朱雀,其中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只要馨兒解開其中奧秘,不僅復國有望,而且……”昭華公主正要說出“一統天下”時,突然想到現在兩人正躲避追兵,亡命天涯,性命都還掌握在他人手中,這復國之事,只是痴人說夢而已,又何須騙人騙己?父皇就是因為兩個皇兄不成氣候,所以才將這個玉佩叫給她,分明是認為他們沒有任何能力能夠恢復故國,但自己一介女兒身,又有什麼能力能夠。。。。。。
羅衍這時倒沒有留意她所說言語,默運玄功,送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真氣到玉佩之上,本以為要激發劇烈變化,但奇異的是玉佩紋絲不動,並沒有任何反應,他逐漸增加真氣,結果都一切如常,手中寶玉並未發生任何異樣。
他想了一想,重新將玉佩送還到昭華公主手中,道:“看來末將機緣僅此,無法參透其中奧妙,此佩還請公主收回。”他心中越發奇怪起來,朱雀在道家本來屬性為火,但怎麼會生出奇寒之氣?不過他倒是隱隱猜到玉佩與公主同為陰性,故生此劇變。只是此時不益分心想這事情,先擺脫追兵再說。
其實此佩本道家純陰至寶,昭華公主本身更是萬中無一的純陰之體,他輸入昭華體內為之驅寒的先天真氣也是道家路數,故能氣機相引,激發了一點玉佩隱藏的神秘力量,雖說僅是一點,亦渾厚無比,遠非他們兩人所能承受,所幸他在緊要關頭又被李西遠射了一箭,箭上飽含的炎陽勁道的剛好與陰寒之氣打成一片,因禍得福,反讓他們兩人收與體內,不光補益了他先前耗損的真元,而且讓他更有精進。
昭華公主本想不收,突然又想起這是父皇留給她的唯一遺物,而且見他又是如此說法,只得重新放回懷中。
此時殘星欲斂,月兒暗淡,天將破曉,兩人正翻過一座小山,只見下方有條數十戶人家的小村莊,但卻沒有絲毫生氣,竟是一條被廢棄了的荒村。羅衍一看,馬上明白過來,這裡距離都城不過四五十里,居民當然都遠出躲避戰火,無人留在村中。
他抬頭往天上一望,見到東北方烏雲密聚,轉頭對身邊緊緊靠著他的昭華道:“看來馬上有一場大雨,我們先去村中歇息一陣,先避過這場大雨,然後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