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昕鴒並不是在恫嚇舜茵。舜茵知道,既然當年他能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把剛剛十三歲的兒子丟到一個陌生的縣城,那麼現在他為了鉅額收益,把兒子的性命抵押出去就毫不足奇,更何況,他多半篤定的認為,兒媳婦是會選擇保全兒子的。
“娶一個歷史清白的女人非常必要。越簡單的女人風險成本越小。”時昕鴒說,“尤其對於我們這種家族。我可不想在處理完公司的事務之後,還要沒完沒了的收拾兒媳婦以前的爛攤子。”
時昕鴒沒有估算失誤,舜茵沒有其他選擇。她好像忽然受了致命的襲擊一般,臉色煞白,生動的眼神也凝滯住,變得無比空洞。但是她的眼睛裡沒有眼淚的蹤影,雖然空洞,卻很沉著。
她說:“爸爸,您有沒有嘗試去了解一下您的兒子?想象一下,當年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在舉目無親的環境裡那種孤單和恐懼,他完全沒有認識的人,從繁華的首都到閉塞的縣城,從一個衣食豐足的家庭忽然就淪落到寄養在別人家裡,看別人臉色吃飯,他失去了媽媽,而他的爸爸毫不避諱的和新歡跑到美國過日子去了。他活得有多艱難,您想過沒有?每一分錢都得自己掙,每一頓飯,每件衣服都得自己準備,冷了熱了沒有人關心,生病也好,節日也好,永遠是一個人。永遠是空無一人的家,永遠沒有為他等待的燈光!象您這種身份的人,您的兒子居然窮到一個月捨不得吃一次肉,賺的每塊錢都儘量存起來,不敢消費,因為他是男人,將來要養家。他長這麼大沒有交到朋友不是因為他孤僻,而是他根本沒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