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一眼趴在後面的旺財,輕聲說:“沒有的事,您別多想。”
董賢貴默默的坐了一會兒,說:“菲菲,跟爺爺說實話吧。”
芳菲沉默。
“你要是不說也可以,現在就送我去火車站。我自己坐車回去,不在這裡給你們添麻煩。”董賢貴繼續說。
芳菲果斷的在前面路口轉向,她說:“爺爺,我馬上讓哥手下靠實的人送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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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屹湘臨出門前,把屋子裡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在一處。比起她當初兩個包入住陳太家這閣樓的時候,要帶走的東西也並不算多。她在屋子裡轉了兩圈,確定並沒有落下什麼,才背起自己隨身的包來。這次回來,她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帶,就只有這個隨身的大包。
陳太聽到她的腳步聲,在廚房高聲道:“快下來,來杯咖啡。要不要替你叫車?”
屹湘坐下來,說:“等下有朋友來接我。”
陳太坐在她對面,說:“家本剛剛有電話來,說你電話打不通,要我轉告你,祝你一路平安。”
“應該恰好是我打電話回家的時候。我等下傳短訊給他。”屹湘說著,啜口咖啡。溫度適宜,“咦?”
“不能給你留下壞印象,說在我這裡喝咖啡,總是燙破嘴巴。”陳太微笑著。見屹湘下巴上沾了曲奇餅屑,伸手過來替她擦掉,嗔怪的說:“還是這樣,邋里邋遢的,不會照顧自己的外表,也不會照顧自己的身體。”
屹湘笑。
“屹湘,”陳太看著屹湘的眼睛,說:“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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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雕欄畫梁的崩塌 (十五)
屹湘又拿了一片曲奇餅。陳太的曲奇餅烤的有點焦了,但還是很美味。她心想這樣的香甜可口,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品嚐到。
只是陳太說完了那句話,便沉默了。
屹湘看著她,知道對於這位舊式的女子來說,有些話還是很難啟齒。她擦了擦手,才來握陳太的手,說:“你別說了,我應該猜得到你想說什麼。”
門鈴響了。
屹湘側身從廚房窗子往外看去,在院門口處,一個俏麗的人影晃了一下。她起身推開窗戶,揚手先打了個招呼。回頭對陳太說:“接我的朋友來了。”
陳太在位子上停了片刻才起身出去,屹湘看到苗得雨從院門得以進來。她出來站在陳太旁邊,手上已經挽了她的包。
沒等得雨敲門,陳太已經開了房門。
得雨站在門廊下望著她們微笑,被屹湘介紹給陳太,她有禮貌的打著招呼,然後等在一邊。
屹湘與陳太沉默相對了片刻,跟她擁抱告別。只是一句再見。
走出來的時候屹湘低頭跟在得雨身後茆。
得雨手裡晃著車匙,晃的她心煩。
出了門她一把抓住得雨手上的車匙,水晶扣磕著鑰匙,一聲脆響。
得雨嘿嘿一笑,回頭對著院內,說:“老太太還看著你呢。”
屹湘按下車匙,丟過去讓得雨先上車,自己對著陳太站立的方向使勁兒揮了下手,讓她回去。
只是陳太也站在那裡揮手讓她上車,並沒有動。
隔了大老遠,兩人打啞謎似的對彼此催促著蚊。
屹湘聽陳太喊了句:“再不上車要誤飛機了。”
她笑了下,點頭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才走。
“難捨難分的,又不是男朋友。”得雨看了眼慢慢的走下臺階,走到院中小徑上的陳太,鳴笛離開。
後視鏡裡影子一晃,換了內容,陳太的身影消失了。
屹湘呼了口氣,說:“從她那兒的得到的照應,別說是男朋友,親阿姨也不過如此。”
得雨笑笑,說:“的確是好房東。”
屹湘搖了下頭。
不止是房東。不過她不預備跟得雨這樣從小四海為家、把不斷搬家換學校交新朋友看的再正常過的人辯論。
“情緒不錯?我以為今天仍會看到一張哭喪著的臉。”得雨說。
“你呢?最近工作有什麼新鮮事?很久不回來,不知道這邊的進展了。”屹湘避開了得雨提出的問題。
“新鮮嘛,倒確實是有那麼點兒新鮮……”得雨慢慢的,似乎在斟詞酌句,看了看屹湘,說:“是你跟Laura舉薦我出任Vincent的位子。”
屹湘見苗得雨沒有用問句,顯然是很篤定,便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