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我們三個怎麼著也能找到辦法離開!”柴榮略做沉吟,迅速給出一個解決方案。
浮橋上的商販太多,即便殺了守衛硬闖,一時半會兒也過不了河。並且整個柴家商隊,連同周圍的很多無辜百姓,都會受到牽連。而換個地方就不同了,以兄弟三人的武藝,只要不遇到大隊的遼軍,輕鬆就能殺出一條血路來。
這個方案不算太好,卻已經是眼下最穩妥的辦法。既考慮到了兄弟三人的身手情況,又把韓晶和她背後的家族,從漩渦中摘了出去。然而,話音剛落,卻遭到晶孃的強烈反對:“不行!我剛才看了,耶律留哥的兵馬就駐紮在附近。他是遼國數得上號的猛將,可不像耶律亦舍那麼容易對付!”
“耶律留哥,這個瘋子居然也在?”柴榮聞聽,手也本能地摸向了行囊中的精鋼槍頭兒,警惕滿臉。
耶律留哥是耶律德光的堂弟,去年南侵時,獨領一支兵馬為先鋒。沿途中,不知道多少漢家豪傑死在他的刀下。遼軍因為折損過大北返,又是他頭前開道,將擁戴皇太弟耶律李胡的遼國叛軍,殺了個血流成河。
如此一個殺人狂魔,姓名在燕雲十六州,已經能阻止小兒夜啼。此刻身後還帶著數千爪牙,兄弟三人一旦遇上了,怎麼還可能逃出生天?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又跑拒馬河邊上來了,那個瘋子原本該駐紮於平州才對!”韓晶心裡,顯然對此人極為忌憚。接過柴榮的話頭,急躁地補充,“暫時不要管這麼多了,我想辦法送你們上船。我父親跟他是結拜兄弟,即便他抓到我,也不會拿我怎麼樣!”
“令尊是?”短時間內接收到的訊息太多,即便以柴榮的睿智,頭腦也有點兒跟不上趟。眉頭跳了跳,遲疑著詢問。
“大哥,三弟,這件事是我讓晶娘暫時不要說給你們聽的!”趙匡胤策馬與韓晶並轡而行,帶著幾分尷尬解釋,“並非故意想隱瞞什麼,只是不想給你們兩個惹麻煩。晶孃的父親諱匡嗣,官拜遼國南院樞密使,南京留守!”
呯!晴空裡隱隱響了一記無聲的驚雷,令柴榮和寧子明兩人的身體在馬背上微微搖晃。南院樞密使,南京留守,即便沒聽說過韓匡嗣的名字,他們兩個也知道這兩個官職到底意味著什麼!這幾乎是大遼國內,漢人能達到的最高位置。非但有權調動整個燕雲十六州的漢軍,並且可以隨意任免十六州的五品以下文武官員。前任南院樞密使趙延壽,甚至差一步就被契丹人立為中原的皇帝,成為第二個石敬瑭!
“我知道你們都誤以為我出自魯國公家,我,我一直沒,沒膽子解釋!”將柴榮和寧子明兩個的反應都看在了眼裡,韓晶紅著臉,焦急地補充,“我,我對,對你們,真的沒有絲毫惡意。我,我可以對天發誓!”(注1)
說著話,含淚將右手舉過頭頂。:“蒼天在上,如果小女子有對不住柴大哥和子明的地方,願天打……”
“晶娘不必如此!”柴榮瞬間從震驚中恢復心神,大聲阻攔。“我們又不是瞎子,這一路上你為大夥做了什麼,都歷歷在目。況且我剛才還跟子明說過,父輩是父輩,咱們是咱們。不能混在一起裡算!”
“是啊,二嫂,我們認的是你這個人,才不會管你是誰的女兒!”寧子明也接過話頭,笑著安慰。“況且你路上還一直在安慰我,做好自己,別管父輩們是誰。這些話,你難道都忘記了嗎?”
“我,我……”聽柴榮和寧子明兩個說得真誠,韓晶強笑著揉去眼角的淚水。“我沒有忘。咱們走吧,儘早過河!”
“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二嫂!”寧子明笑著補充了一句,快速抖動韁繩。這一刻,心中對韓晶竟然有了幾分同病相憐。
“走吧!”韓晶抽了抽鼻子,催動坐騎頭前領路,原本修長挺拔的身材,從背後看去,竟是單弱異常!
趙匡胤快速跟了上去,邊走邊安慰。
趁著沒人注意,柴榮跟在大夥身後,苦笑著搖頭。
情況越來越複雜了,原本以為晶娘出自文官韓延徽家的一個旁支,誰料卻是節度使韓匡嗣的掌上明珠!雖然都是姓韓,後者與前者對漢人的態度卻是天上地下。前者念念不忘自己曾經是個漢人,多次阻止阿保機父子南征。而後者,卻從小被術律皇太后視若親生兒子,巴不得連皮帶骨都換成契丹!(注2)
一路沉沉想著心事,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下游了一個渡口。此處位置極為隱蔽,沒有知情者帶路根本難以發現。假設在河邊的棧橋也非常狹小,只繫著兩艘狹長的扁舟。樹葉般,隨著水波上下起伏。
還沒等四人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