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趕回來了。”
“那是因為青蓮居士他們從涼州趕回來快;我一路上雖不想讓人起疑;可也不敢耽擱了。”宇文審解釋了一句;這才原原本本將鄯州那邊的情形告知王容;又將杜士儀關於王忠嗣與皇甫惟明王昱的那點齟齬解說了一下;最終低聲說道;“據青蓮居士他們說;這次是王將軍回到涼州之後;實在看不下去肅州那位王使君的所作所為;在牛大帥面前告了一狀;誰知道被人偷聽了去;大約報給了長安的侍御史皇甫惟明;這才有了今次的事。”
王容卻輕輕搖了搖頭:“不止如此;此事並不簡單;長安這邊也另有些關節;不過眼下說這些也是白搭。這樣;文申你回來既然是為了令妹的婚事;不妨立刻籌辦起來;免得旁人起疑;至於杜郎交待的這件事;你不要插手;就連令堂以及弟妹處;也不必透露半個字;我會妥善安排的。”
“可是……”
見宇文審有些猶豫;王容便笑了起來:“放心;你杜師既然讓你把此事告知於我;自然便是以我為主。你大老遠回來;也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再加上令妹婚事這麼大的事情;你身為兄長不好好奔走;反而去忙別的;豈不是讓人起疑?總而言之;聽我的”
宇文審只比杜士儀小四歲;比王容小三歲;若是在通常情況下;絕對可以平輩論交;如今見王容拿出了師孃的身份來壓他;他愣了一愣後;最終只能無可奈何地應了下來。而更讓他措手不及的是;王容須臾便請了秋娘進來;讓其幫襯自己嫁妹之事。想想王容如今身邊乏人;這卻還要調人幫自己的忙;他登時臉色漲得通紅;可推來辭去;他終究還是拗不過王容;告辭時自是千恩萬謝
王容送人到了寢堂門口;等到宇文審那人影已經瞧不見了;她方才轉身回了寢堂。到居中的位子上坐下後;她想想杜士儀到鄯州後循序漸進的那些舉措;心中自是明白他此番緣何一定要救下王忠嗣。
儘管杜士儀巧舌如簧說動了蕭嵩;從而令蕭嵩本就要排擠出朝堂的苗晉卿等人留在鄯州;以為臂助;可比起那龐大的河隴軍將世家;仍然是勢單力薄。而軍卒之中提拔上來的人;短時間難以至高位;吐蕃偃旗息鼓;軍功難得;要破局不得不需要藉助外力而用錢可以籠絡一兩個人;卻未必能結下真正親厚牢靠的關係;王忠嗣這樣在雲州就結下同僚之誼的;此次若是不施以援手;那河隴之局怎麼破得了?
“阿孃;阿孃”見杜廣元小心翼翼牽著剛剛會走路的杜仙蕙;一步步走了過來;王容露出了一絲笑意;上前把杜仙蕙抱在了懷中;這才看著杜廣元說;“一會兒;我帶你們去外祖父家;這次住幾日再回來。”
“真的?”
杜廣元一下子喜上眉梢。回到長安之後;親戚比從前在代州多得多;不管他走到哪裡;人人都把他當成寶貝一般。尤其是崔家那位趙國夫人以及自己的外公王元寶;那更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跌了。因此;聽得王容說還要到那裡住上兩天;他更是高興得不得了;可緊跟著;母親便又笑著囑咐了一句。
“不過;該寫的功課;一個字都不能少”
兒子是否因此從天堂而跌入了地獄;王容可沒工夫去考慮。她是知道慈母多敗兒這道理的;至少;自己兩個兄長的長子就都不怎麼成器;其中很大的原因便是因為兩個嫂子的鼠目寸光;一味溺愛所致。所以;趕在夜禁前到了永安坊王家;她直接把杜廣元和杜仙蕙交給了精挑細選的乳媼徐三娘以及侍婢們;由得孩子去和表兄弟們玩耍;隨即便徑直往見父親王元寶。
對於她這突然搬回來住;王元寶又驚又喜;可等到女兒吐露出杜士儀命宇文審火燒火燎趕回來辦的事情;他的眉頭就緊鎖了起來。
這十幾年他又慷慨資助了不少士子;其中多有明經進士登科的;而有杜士儀這麼一個女婿珠玉在前;別人只會覺得他是富了亦不忘助人;誰都不覺得他有什麼別的意圖。而他也確實有值得驕傲的本錢;女婿剛滿三十便為中書舍人;此次雖則出為外官;可卻執掌隴右節度;這等成就可謂實在是得天獨厚
“幼娘;不是阿爺我膽小;實在是聽說王忠嗣這案子棘手得很……”
“阿爺;你都聽說了;難道我還會不知道?事情一出;我就向無上真師叔打探過了。皇甫惟明這個人;好大喜功;但還是有真才實學的;但此人最大的一個缺點便是護短。王昱雖則不是什麼很有才學的人;但其寒微之時;曾經與其結義;因此他自是看不得王忠嗣告王昱的狀。最重要的是;出使吐蕃之後;皇甫惟明一直在暗中打探河隴的情形;有心將來鎮守一方建功立業;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