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訪即將結束了,我們能給兩位照張合影附在這次的採訪上嗎?
聶伯庭點點頭,輕輕攬過她的肩,隨即拉過她的右手十指相扣,然後看向了鏡頭。
顧爾清為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感到震驚,他清楚地感到她的身體僵了一下,又湊到她耳邊低語,吐出了個字:“笑”。他的聲音冷酷乾澀,但在外人看來,恰似愛人間親密的呢喃。閃光燈一亮,兩人恩愛的姿態也被凝固了下來。
聶伯庭遲遲未放開她的手,當著外人的面,顧爾清不能表露得太過明顯,備受煎熬的同時,她無意中看到了他手指上的戒指。
這是他第二次握她的手,柔若無骨的一隻,指節修長纖細。她的手很涼,當初給她帶上婚戒的時候,他就有這種感覺,即使那天隔著薄薄的絲絨手套,但那種冰冷的觸感還是讓他難以忘懷。
顧爾清見記者收拾好了東西轉身離開,才不著痕跡地抽出了柔荑,她不喜歡他的觸碰,即使他的手掌溫暖乾燥。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求收。。。
☆、會見故友
初雪過後,氣溫雖有所回升,但與往年相比,依舊十分寒冷。
顧爾清的心情還是有些無法剋制的消沉,她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原因,但以前的自己不會因為天氣的因素而左右自己的心情。
她裹著厚重的大毛衣,一個人悶在冷寂的書房裡,喝著暖熱的紅茶,身體卻沒有回暖很多。她歷來怕冷,今年更是如此。她早已習慣了寂寞,卻總在這種低溫的日子裡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張溫潤清俊的面孔。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從抽屜裡拿出信紙,執筆了半天,還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從哪裡說起。
結婚的前一天,她收到了他的回信,信的內容出奇的簡短,他說:你要幸福。那一刻她不知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太多的情緒混雜在一起,失落、心痛、無措,甚至是絕望。她告訴他,她要結婚了,而他卻說,你要幸福。從那一秒開始,她就意識到自己什麼都沒有了。
她知道自己還很年輕,她現在才25歲,剩下的路還很長,可她在這短短的25年裡就償遍了世間絕大多數的艱辛與酸澀:先是失去了至親,又失去了心底最渴望的溫暖,再來是婚姻,現在失去了自由。她想妥協了,人一旦沒有了希望也就什麼也不在乎了。
聶家在得知她有胃病之後一直往這邊送來中藥,她總是揹著李嫂把藥湯倒進馬桶裡,她知道她在自虐,也知道這種行為叫做不識抬舉,但人在萬念俱灰的時候通常不會考慮那麼多。
顧爾清默默看著窗外,漆黑的雙瞳就像一口深沉的古井。沉思了半晌,才緩緩落筆。清秀的字跡輕輕地出現在了微微發黃的信紙上: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棲?
她還想寫點什麼,卻又覺得再多的文字也都蒼白無力,他上次的回信似乎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她不願糾纏,但卻希望他能知道自己過得不好,甚至能將她從這種困境之中徹底解救出去。要知道,她從來不曾這麼依賴過一個人。
顧爾清迅速把信紙塞進信封裡,生怕自己不夠決絕而改變了主意,哪怕粉身碎骨,她想再賭一次。握緊了手裡的信封,心情頓時明朗了許多,心率也莫名其妙地加快,她現在迫不及待地想把這封信寄出去,希望它快快飛到太平洋的彼岸,並把她期盼的答案帶回來。
外面的陽光很好,暖洋洋地灑在身上,她好像聞到了自己身上的黴味。看了看腕錶,時間還早,臨時改了主意去學校,她想見見朋友,更想沐浴陽光。
……。
這所學校是民辦的小學,以前顧爾清在這裡教小朋友畫畫,她不喜歡喧鬧,但卻喜歡這裡歡樂的氛圍,並且享受教課帶來的樂趣。看著小朋友五彩斑斕的作品,她能獲得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徐芮在上課,她找不到別的去處,只好到她上課的地方去等。
透過敞開的門,她看到了神采飛揚的徐芮,她是大大咧咧的個性,教的卻是思維縝密的數學,一門讓小朋友格外頭疼的科目,她自己也時常被小朋友無所顧忌的回答弄得好氣又好笑。
隨著一聲鈴響,小朋友蜂擁而出。徐芮捧起教案往外走,臉上帶著無奈卻寵溺的笑容,看到門口的身影,先是驚嚇後是驚喜。
“爾清,你怎麼來了?”
“想你了。”
徐芮看她淡淡地笑,她的臉頰有些泛紅,想必是剛來不久,“別站在這裡了,去辦公室裡聊。”
顧爾清點點頭。
因為課間休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