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雲的長髮,濃密豐沛,髮尾的部位微微彎曲,很自然的弧度。都說男人對長髮的女人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以前他並不認同,今天算是領略了。
她今天穿的洋裝是巴黎時裝秀的新款,她駕馭得很好,素淨的顏色再適合不過她。搭配的首飾也恰到好處,簡單經典又不失韻味。
……
然而顧爾清卻未察覺到聶伯庭放縱打量的眼光,她從來沒有看他的習慣,一直在和長輩微笑著聊天。
顧爾清是最後一個換好裝的,攝影師見到她完事了,發揚了一貫雷厲風行的作風,“我們開始吧。”
聶伯庭心情隨之開始變得複雜,面對站在身旁的顧爾清,那麼近的距離,他忽然有點不敢看她,握了握拳,才發現手心滲出了薄汗。他覺得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但就是不自在。
“小兩口,挨著點。聶少,你的笑容太僵硬了。”攝影師不滿,又匆匆跑過來為兩人調整姿勢。
聶伯庭稍顯尷尬,用餘光瞥看顧爾清,她泰然自若,一直帶著柔美的笑容,配合得很好,大概是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花費過多的時間。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輸給了這個女人。聶伯庭自嘲地笑了笑,快速整理好情緒,三兩下功夫,合照便完滿地完成了。
很多年後,當他再次看著這張全家福時,總會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這張照片似乎還清晰地記錄著他當初的羞澀不安和故作鎮定。
……
聶家這次公開接受採訪意圖很明顯,聶伯庭的花邊新聞無疑給聶氏帶了不良影響,要把之前的報道壓制下去,最有成效的做法當然是讓新婚夫妻澄清報道中的“不實”。
顧爾清並不緊張,她只需扮演一支優雅端莊的花瓶,偶爾配合完成夫唱婦隨,至於回答的部分,則由聶伯庭全全負責,早在採訪開始之前,兩人就協商好了的。
記者先問了幾個聶氏今後發展前景的問題,隨後就馬上切入這次採訪的主題。
記者:這幾天聶先生的緋聞傳得沸沸揚揚,真的如報紙上所說,是婚後情變嗎?
聶伯庭:最近由於剛接手了聶氏,公務很繁忙,對方是生意上的夥伴,所以接觸比較頻繁,是正常的合作關係。
記者:那夜不歸家,和緋聞女友一同進出酒店又是怎麼回事呢?
聶伯庭:是這樣的,我當時送朋友回飯店,那天在場的有很多人,只有我和她被偷拍了。
記者:所以說婚後情變是不實的傳聞了?
聶伯庭:呵呵,娛記捕風捉影的本領太高了,我和我太太感情很好。
記者:那麼聶太太知道這些傳聞嗎?
顧爾清:知道,但不會在意,因為不真實。
記者:聶先生平時會為你做什麼浪漫的事呢?
因為是訪談,只是事先確定了大致範圍,卻沒有固定提問的具體問題。面對突如其來的問題,顧爾清有點頭疼,他不瞭解聶伯庭,也不願去思量他喜歡一個女人會是什麼樣的一種狀態。然而在她十分懊惱的時候,很自然地想起了一個人,回憶紛繁踏至,那個清俊溫潤的男子,是她僅有的溫暖。
顧爾清:架子鼓是他教我的,我對樂器不是很敏感,老是踩不上鼓點,也跟不上節奏,他很有耐心,一遍遍地教我,我從來不知道音痴的我也能學好。對我來說,那段學習的過程是一段很美好難忘的時光。他很細膩,平時他總會跟我說,爾清,你的胃不好,不要吃太刺激的食物,要多喝紅茶。
她自顧自地說著,聶伯庭第一次看見她這麼柔軟的神情,雙眸似水,熠熠生輝,她細柔的聲音輕輕在耳邊拂過,猶如一道和煦的春風。但他卻有一股煩悶油然而生,她幾乎沒有在他面前這麼心平氣和地說過這麼長的一段話,大多時候都不願開口,即使在交談,也只是平鋪直敘,語言從來不帶任何溫度。
他不知道她口中的那個“他”是不是真實的存在,不管是她的回憶也好,幻想也罷,在他聽來就是格外的刺耳。他不願看她溫柔的臉,垂首時正好看到了她雙手交疊放在膝上,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那麼耀眼,和他手指上的一模一樣。
面和心不合,大概就是形容他們這一對,巨大的諷刺感瞬間壓過了心底還未來得及燃起的暖意。
記者:都說聶太太是大美女,那麼聶先生第一次見到她時是什麼感覺呢?
聶伯庭:跟我之前見過的女人都不一樣。
記者:外界都說聶先生和聶太太是最出眾的一對,男才女貌,看來真的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