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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被老天爺給還俗安排上一樁因果,又被一個小孩給莫名其妙‘安排’了一個男朋友,本來是來問關於這一場惡果根本的小仙男哥哥本人一下被哽住了。
他花了一分鐘去消化男朋友三個字。
又用三分鐘理解了,對方的意思大概是自己和某個他正在找的菩薩也許有一種五蘊七情之外的塵緣關係。
雖然,他也不理解為什麼正常情況下都是男女的關係,這個小孩反而會覺得他和那位菩薩之間會有這種,但是他還是非常不容易地聽懂了這一句話。
因為他自幼出家長在廟中山上,一生不曾見過外人,性格冰冷疏離,遇事自持。以往又很少和世俗的人接近,所以更不能理解王栩為什麼張口就說他是他舅的男朋友。
在他眼中,這是完完全全超出他認知理解範圍的,簡直比之前找人的時候問他多少錢才一起的人還要奇怪,但細想下,這一,只能說明某個人果然不是正經出家的菩薩,對未成年人心智的毒害已經深入骨髓;二就是王栩這孩子異於常人,一般辦法不能跟他溝通。
奇怪的菩薩的外甥,果然和奇怪菩薩本人一樣。方定海心想。
好在這離三中宿舍很近,要說清楚也不是沒有辦法,咱們人冷話不多的方仙女倒也不想和王栩浪費時間,直接摒棄先前和他雞同鴨講的溝通,又身形氣場很有壓迫感地就問。
方定海:“同學,你是唯/物/主/義/者麼。”
王栩一下緊張了:“…小仙男哥哥,你這是要勸我入/黨麼。”
“不,渡你成佛。”
方定海回答。這對話真神了。放在這一個一句話不超過十個字的仙女僧人和一個小混混高中生之間更有種出戏感。
然而,沒等腦回路‘異於常人’的菩薩外甥做好心理準備,方定海就和他換了個‘溝通方式’。因話才剛落下,這一大一小二人身處的這個小巷就迸發一陣光。
在光中,只見低頭,雙眸一冷,渾身有一種佛花綻放的香氣的方定海一手就從旁邊虛空處喚出一柄金色禪杖,這從天而降的禪杖如神兵,‘叮’一下落地,又飛起被男子握住。
接著,上頭的一個個佛鈴響起。腦子一空,眼睛變為金色的王栩手中的汽水一下鬆開,又連人帶書包就倒了下來。
他人是浮空站著,頭和手臂朝下,腳尖卻點在地上。書包上的小拉鍊隨光豎起。汽水罐子停在半空,沒掉下去。
見狀,並無惡意,也沒傷他,一隻手起手成訣,以慈悲相閉上雙眸,又將自己這一張白皙漂亮的臉沐浴在光中的方定海以另一隻手覆在少年頭頂上並出手了。
①“南無颯哆喃,三藐三菩陀。”
當閉上雙眼時,方定海整個人的面貌都變得出塵而神聖,他像是一尊現實裡高潔剔透的白玉佛像,那隨光而化的金色輪轉經文化作一個個細小的梵文,以一個光圈就展開在二人腳下。
被光所照的王栩傾下身子,雙腳離地飄了起來。
密密麻麻的經文,在繞他旋轉。少年臉上並無痛苦,反而舒適,平靜,像在做一個遙遠的夢。此法是佛家清心咒,對中邪受幻術的凡人唸誦,就會有清心明目消去眼中孽障,使迷途者知返的功效,對他這個情況剛好有用。
果不其然,不過三遍。王栩的太陽穴開始發紅發黑。那是汙穢之物,正在試圖湧出他的軀殼,即便,方定海如今沒有了自己原本的那雙眼睛,他也能一清二楚地看到這肉眼可見的反常變化。
但此時,王栩的臉上,也浮現出了類似某種掙扎,痛苦的表情。
這苦,來源於他的本心。即便作為一個凡人,他身上的因果更改,他也已經忘卻了自己原本的親人,但只要本心在,佛法就能找回他原本心中最記掛最難捨的記憶。
“妖,妖怪!有妖怪!爸……爸!”
“牛!母牛!”
“爸!別!那包子不能吃!”
少年的這個反應,方定海都看在眼裡。看來,在那一晚幻象中的鬼樓中,除了已死的反綠度母,還有他遺漏的一個因果也發生了。正因為有這一層,造成了王栩身上的因發生了變化,整件事才會節外生枝,造成了現在的這個果。
——只是,母牛?這是一條對目前來說還未知的線索,方定海想著,但之後他卻沒再繼續讓王栩害怕,而是一下收回手,又讓半空的少年站穩自己清醒了。
清心咒一停,王栩醒了。本心的記憶消失。他也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