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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時候廚房的燈光居然亮著,青白的顏色幾近晃眼,刺激得蘇措醉意詭異的開始消失,胃也像關上了發條一樣冷靜下來,不再那麼疼痛。低於聲順著亮光飄過來。

“這些年,只有你是看得最清楚的。我愛他超過了他愛我,折騰下來,我也累了,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

然後聽到有人回答,聲音壓得極低,她聽得不是很清楚。斷斷續續的幾個句子讓蘇措心裡升騰起某種預感,心裡彷彿有個聲音在說,不應該走過去,不應該走過去,可是身體和腳步彷彿不受控制,還是朝著那麼明亮的地方挪動。

她站在門口的陰影裡,隔著虛掩的門縫看進去。應晨穿著睡衣,臉在燈光下顯得更白,幾乎可以歸納到毫無血色的那種,臉上是蘇措未曾見過的倔強;她對面坐著的是陳子嘉,他也一樣穿著睡衣,精神倒是好,眼睛裡流轉出的光華即使在那麼亮的燈光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雙手搭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擊著桌面,但是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蘇措表情木然的聽他們說話。不知道站了多久,她覺得涼意從腳底升騰起來,這才抽身離開上樓,動作輕的誰都沒有發覺。

她來到主臥室前,開始敲門,只輕輕一下,就聽到蘇智的聲音:“門開著。”

臥室很大,卻沒有開燈。藉著路燈橘黃微薄的光芒,蘇措看到蘇智正在陽臺。陽臺寬大,置放著一張小几和四隻沙發,蘇智坐在正對花園的那隻沙發上,抽菸。

不曉得他抽了多少煙,蘇措看到菸灰缸裡的菸頭,取過他手裡的那根尚在燃燒的煙,摁到菸灰缸裡。遠處海水拍岸的聲音在黑夜裡給放大了若干倍,聽起來給人一種溫暖安心的感覺。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了?”蘇措坐到他對面,毫不客氣的問。

“不是學不學,而是抽不抽的問題。”蘇智耐心的糾正她的語法錯誤。

看到蘇措一幅坐下不走有事要談的樣子,蘇智說了句“你等一等”之後站起來,回到房間,開啟衣櫃,捧著個盒子出來。

“是什麼?”蘇措問。

盒子一開啟,蘇措的目光和身體都陡然一哆嗦。雖然七八年沒有碰過圍棋,可是她只憑著那棋子的顏色和光澤就知道,那是她的圍棋,陪著她度過十多年光陰的圍棋,陪著她熬過小學中學的圍棋。盒子裡還有張棋佈,蘇智拿出來整整齊齊的將其鋪開,再拿出黑白兩盒棋子,黑子放到自己手邊,白子放到蘇措手邊。

幹完這一切的時候,他說:“來,陪我下一局。”

蘇措感覺自己心跳加劇,她沉默很久,終於低聲說:“棋為什麼會在這裡?”

“四年前回國那次,就帶出來了,”蘇智說,“你那時在已經上了研究生,我忽然很想知道,這麼多年,你下圍棋的心境是什麼。”

說著他拿起一顆棋子貼在棋佈上,然後看著她,示意她下。

蘇措把手伸進棋罐,手指在那些溫潤的棋子裡滑動,在那些她曾經熟悉視為摯友現在又如斯遼遠的棋子裡滑動。最終她抓住了一枚,她把棋子放在燈光下察看,看著上面的磨損的出來的細小紋路。蘇智也不介意,自己又拿起一顆黑子貼在上面。

“剛剛我看到嫂子和陳子嘉坐在廚房裡,大半夜的,兩個人在聊天。”蘇措淡淡的說。

“怎麼?吃醋了?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蘇智笑,然後瞥到蘇措糟糕的臉色,繼續著那種玩笑的語調說:“陳子嘉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應晨也不會對不起我。這個,你我心裡都有數。”

蘇措把棋子扣在手心,盯著他不說話。

“說起來,你還不知道吧。”蘇智露出追憶往事的神情,再貼了一顆黑子,笑道,“應晨還是陳子嘉介紹給我的,他們的關係一直不錯,甚至有些話應晨不會告訴我,卻會告訴他。不過因為應晨做了我的女朋友,又擔心謠言,兩個人才刻意疏遠。其實我哪裡會在乎這些。”

“哥哥,我要說的根本不是這個,”蘇措凝視他,說,“剛剛我聽到嫂子說起了一個名字,馮詠。”

“馮詠?”蘇智神色終於一變,然後是意料中的皺眉和苦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是啊,馮詠,我隔壁班上,你高中時代的女朋友。個子小小的,笑起來千嬌百媚。”

蘇智端詳著棋盤上的寥寥的幾粒黑子,把手中的那枚又貼了上去,方才開口,“還記得大三那年我們說分手那次麼?其實一直以來,我對出國都沒有興趣,學二外也只是好玩,可是應晨一定要我出來,我實在受不了,就跟她分手。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