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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暗罵了一聲,收回了那些不屬於人類的部分,真的做出了像犬類一樣的動作:像是在吸鼻涕一樣,大力的聞了聞。

“東條直司先生?歡迎。您還是第一個看到我這個樣子還保持平靜的人類。”蘭書抬起頭,仔細打量著來人。東條直司是個十分俊朗的青年,眉眼之間有貴族大人們特有的張揚和驕傲,一副知書達理的模樣頗討人喜歡,軍人一般的站姿一看就是東京大學那個標準化造人廠的優秀產品。他理得恰到好處的短髮隨意的覆蓋在耳朵上方,剪裁得體的西裝下的肌肉之間蘊含無窮的爆發力,那是練習劍道的結果,是西方人所謂的文明服飾掩蓋不住的氣質。

與此同時,直司也在看古本屋的主人。聽說那是個有著古老名門血統的中國人,因為對日本的民族文化感興趣來到這裡。真是漂亮的臉啊,直司想,如果不是提前有人提醒過對方對性別問題的執著,自己可能會把他誤認為是雌性的妖怪,說一聲“小姐打擾了”。

豎著耳朵的蘭書嘴角抽了抽,算了,人類總是會把他和妖怪搞混。他嗅了嗅空氣,店裡的味道在此刻有一些不尋常,書的味道中有一絲高階奶油的味道夾雜在裡面,不確定,懷疑,壓抑,擔憂——這是面前這個人此刻心中所想的。

真是個不錯的人吶!換成別人大概已經摔門離開了,蘭書想著,又深深吸了一口氣,細細的搜尋起來。空氣當中總是有他想要的,“知識”,“存在”,“曾經”,每一個都可以成為非人生物最愛的食糧。

直司看到了空氣在詭異的青年身邊聚集,甚至讓他有了些微的窒息感。蘭書臉上的表情從不爽漸漸軟化,最後,黑色的眼睛裡溢位了戲謔。

“我可不是妖怪,先生。”直司剛剛調整好狀態,充足的空氣湧入肺中的感覺對一個差點窒息的人真像是來到了極樂世界。他才抬起頭,就看到原本坐在書堆上貌似施法的蘭書已經湊到了他面前,像只大章魚一樣死死纏在了他身上,面對面地咧開嘴。那雙眼睛看不到瞳孔,好像是大海一樣的深沉混合了非人生物的威懾力。蘭書噴出的冰冷氣息讓穿的厚實的直司在4月也感到了一陣寒意。

“在下已經看到了。東條先生是東大的榊原豐老師介紹來的,為了你大哥直彥先生的事情。直彥先生在一週前開始變得意識不明渾渾噩噩並且西醫對此束手無策,他在無意識的情況下一直喊著的是一個女人的名字——‘SAI’,這個SAI來路不明,所有人都不知道直彥什麼時候認識過這個人不過按照常識來看這女人應該是關鍵,你的妹妹是個異想天開的人,認為這會牽扯到靈異事件,你的父母天真的相信了並且……哦,好吧,居然找了個巫女小姐,不過顯然沒什麼用處。所以東條直司先生就瞞著你的家人跑到對古代藥草秘方略有研究的榊原那裡,又被那個學問不精的蠢貨打發來找我希望我可以開出藥方。我說的沒錯吧?”蘭書幾乎是一口氣飛快地說了下來。他饒有興味的仔細觀察直司的臉從紅潤變成慘綠,沒錯,就是這樣。

“這世界上所有的‘曾經’都是我蘭書‘知道’的事情,直司君,這樣稱呼你應該沒關係吧?”蘭書帶著神秘的笑容放開了直司,根本不打算聽他的回答又繼續說下去,“你的大哥有不為人知的興趣,他喜歡同性。對方也曾是貴族並且在大正元年這個季節發生了‘意外’去世,目前警視廳還沒有給出個結案報告。真是尸位素餐的官員吶,線索這麼明顯居然都抓不到煩人。那人的遺體完整,頭不見了。很顯然直彥先生請的私家偵探也都是膿包,過去兩年還沒有找到他深愛的人的頭。對了直彥先生還是個專情的人啊,兩年過去了都還沉浸在悲痛的悔恨之中真是太令人感動了。令尊和令堂不知道這件事情而且直司君也不希望直美小姐被牽涉進來,所以……”

直司面無表情,看著蘭書一個人炫耀似的喋喋不休,終於張口打斷了他,“有一點說錯了,這位……嗯……蘭書先生。關於‘SAI’,我和家妹直美都是知道一點的。你的日語很棒,說的很流暢,不過我建議你練習一下斷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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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書坐在橋欄杆上注視橋下即將乾涸的河水,努力呼吸關於這條小河的一切資訊。“你說SAI是這座破爛橋的橋姬,可是這座破橋的橋姬明明是叫做‘彩’啊。”風中的資訊這樣說的。這裡似乎並沒有什麼名叫SAI的人存在,如果硬要說的話曾經橋頭住著的一個女人的名字叫做SAI,不過她死了快要五十年啦,早就該爛透,投胎了。

“沒錯。”直司打了個寒戰,繫上風衣外套的扣子。明明已經是櫻花盛開的季節,這裡的